赵斐华推了推眼镜,挺起小身板,勇敢担当起了下一位说教者:“虞总,您真是凭本事单身至今啊。”说完也朝门口走了。
接下来的娄保国抓抓头发,吞吞吐吐道:“那个……少爷,我觉得我都明白的事儿,您再想想,肯定能懂!”
最后是周毅,语重心长道:“少爷,人不能光有理性,您如果能从感性的角度去分析这个异常,应该很快就会懂了。”
一行人全出门了,剩下虞度秋和陈宽两个大眼瞪小眼。陈宽连忙撇清关系:“虞少爷,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刚才那位是谁我都不认识。”
“……”
虞度秋莫名遭了一通说教,皱起眉思考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直到上了车,开到半山腰,脑中猛地一亮,这才打通了思路:“纪凛那块表……难道是去年买给穆浩的生日礼物?”
车内另外三人皆松了口气,露出“你终于想明白了”的表情。
前座的赵斐华笔记本不离手,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带薪加班,还能一心二用地八卦:“他戴这表出来是什么意思?想让穆浩的在天之灵给他指引吗?那还挺浪漫。”
虞度秋总算解决了一桩心事,舒着气往后靠:“不管是什么意思,都别拆穿他,以他的性格,敢把这份心意带出来,可能已经耗费莫大的勇气了。”
万豪酒店坐落于市中心,比起君悦大酒店的富丽堂皇、气势磅礴,讲究的是闹中取静、私密雅致,车辆进大门前就要接受安检。
周毅出示邀请函后,车子免检通过,娄保国不屑道:“这安检跟摆设似的,有什么用,还是咱壹号宫的安保措施牛,一条外边的狗都进不来。”
“像摆设才好呢,要是严格点儿,你俩的项链都得没收。”赵斐华回头道,“我刚看到我朋友圈的几位风投大佬也在里头,一会儿再给你拉几笔投资,记得发我奖金。”
虞度秋却说:“不用,吴先生给的资金现阶段已经够用了,下一轮融资裴鸣想参与,或许要给他空出位置,先等等再说。”
赵斐华了:“还有嫌资金多的?就算裴鸣真参与,也不影响我们多找几个投资人啊,多一份保证,少一份风险嘛。”
虞度秋撑住太阳穴:“我不喜欢跟那些风投公司打交道,他们就像海滩上贪婪地盯着海龟宝宝的海鸥,总想挑中最肥美的一只,一击将它占为己有。多少创始人最后都是被资本踢出局的?我是在减少风险。”
这话挺有理有据,赵斐华信了:“那也行……对了,今晚那位豪爽的吴虎先生会出席吗?”
“他在国外度假呢,这两个月应该不会回来了,等他回国了再给你引荐。”
“行,你到时候得跟我去好好感谢人家,没有他,你的thems项目哪儿能研发到现在。”
“是是是。”虞度秋说完,余光注意到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扭过头,朝目光发出者狡狯地眨了下眼,食指抵唇,无声地“嘘”了下。
柏朝一愣,继而眼中的疑惑渐渐消散,呈现出一片清明了然,朝他点了点头。
虞度秋覆上他的手背,悄悄写下一个字:乖。
作者有话说:
小柏又发现了少爷的小秘密。
(金子那段有参考资料)
第53章
盛夏午后的艳阳肆意地洒在酒店的玻璃外墙上,金黄得明亮耀眼。
珠宝展设在酒店二层,只对受邀嘉宾开放,展厅场地不算大,但展示的都是裴家这些年的得意之作,价值连城,故而安保措施也比寻常展览严格些,入场时除了出示邀请函,还要查验身份、随身物品过x光透视、在三个高清摄像头下搜身。
虞度秋和柏朝过安检门时果不其然地被拦下了,赵斐华对保安努力解释他俩只是审美清,并没有谋财害命的企图。但这次展品贵重,保安担不起失窃的责任,坚持要求他们摘下配饰后再过一次安检。
柏朝没有二话,解下choker再度接受检查,这次探测器没有发出警报。
然而虞度秋那儿又出了岔子。
赵斐华捧着虞度秋的刀片项链和手表,怪道:“你身上应该没有金属物品了啊,怎么还响?这探测器出问题了吧?”
保安瞧虞度秋的模样就不似善茬,不敢大声反驳,极为小声地说:“裴总为了这次展出特意从国外调的最先进的安检装置,不会出错的……这位先生,你裤子口袋里有东西吗?麻烦翻出来给我们看看,不好意思。”
虞度秋大大方方地翻开,展示了空无一物的口袋后,朝他们挥了挥手——硕大的红宝石戒指镶嵌在银色的底托上,不知是白银还是铂金材质。
“是这个吧?”他摘下戒指,同样交给了赵斐华暂时保管。
纪凛从另一道安检门出来,佩戴好了刚摘下的手表,瞧见他们这边仍未过关,嘲笑道:“让你戴那么多首饰,显摆给谁看啊,谁不知道你有钱。”
虞度秋摇头:“我这是在帮你做试验,纪队。”
纪凛匪夷所思道:“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保安再次仔细检查了虞度秋的全身,这回探测器没响,不由地松了口气:“我就说吧,我们不会出错的。感谢您的配合,可以入场了。”
“不,你们错得很彻底。”虞度秋冷不防地来了这么句,也没接着解释,重新佩戴好自己的戒指和项链,没头没尾地对纪凛来了句,“你看明白了吗?”
纪凛一头雾水:“明白什么?”
“哎,要是穆浩肯定早就看懂了,小纪同志,你还有待锤炼啊。”虞度秋说完这句老气横秋的话,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摇头叹气地走了。
“这人什么毛病?”纪凛莫名其妙,“你们看懂了吗?”
赵斐华等人也满脸疑惑地摇头。
柏朝若有所思,问周毅:“那枚戒指是他新买的?”
周毅:“应该是,以前没见过。”
“尺寸太大了,不合他的手。”柏朝边回忆边说,“它的底托,好像偏厚,设计得也不太美观。为什么会买这样的戒指?”
虞度秋虽然声名狼藉,但论外在形象和衣品审美,任何人都挑不出一根刺来。哪怕仅仅是在自家草坪上遛个狗,也不会穿得邋里邋遢,从服装到配饰一样不落,更别说今天这样正式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