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佣们面面相觑,眼询问洪良章怎么办。洪良章毫无办法,自己这边几个人联手估计也架不走柏朝,还可能吵醒虞度秋。他无奈地摇摇头,领着一众闲杂人等出去,顺便轻轻带上了门。
午后阳光热烈,虞度秋醒的时候眼前一片金光灿烂,窗外的云霞被夕阳镀了层金,像……金黄脆香的炸鸡块。
他摸摸一日未进食的肚子,忍不住吞咽了下。
晚餐时分,厨房做了一盘香酥脆嫩的炸鸡,表面贴了一层24k可食用金箔,主厨董永良亲自呈上来:“少爷,您点的‘金黄色的炸鸡’。”
虞度秋哭笑不得:“董师傅,您做阅读理解呢?金黄就是指颜色,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吃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炸鸡,你做得这么精贵,变味了。”
董永良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那我再重新炸一盘……”
虞度秋摆手:“算了,将就着吃吧。”
这道价值大几千的金箔炸鸡最后多数进了娄保国的肚子,虞度秋只吃了一小块。
餐后,佣人们撤走餐盘,铺上干净餐布,洪良章让人温杯后泡了壶茉莉大白毫,纯白可爱的小花苞飘在清澈的茶水上,宛如点点浮雪。
娄保国皱眉:“洪伯,咱们一桌大男人,怎么泡个花茶?”
洪良章微笑:“少爷指名的。”
娄保国:“转念一想,天气热确实该喝点清新的,茉莉真香,真不错。”
虞度秋朝一旁沉闷的男人递去一个歉意的眼:“你喜欢白花对吧?刚才误伤了你,给你赔个礼。”
柏朝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茶杯,下巴上一块乌青:“你平时就这么对你的枕边人?”
娄保国:“噗——”
周毅:“??”
洪良章心平气和地解释,顺便把自己摘了出去:“少爷不喜欢醒来床上有外人,我劝过你的,你非不听,非要躺上去休息,能怪谁呢?况且少爷踹得也不重,你恰好磕到下巴了而已。”
娄保国和周毅长吁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我以为呢……”
柏朝:“又要睡别人,又不允许别人躺在边上,别人只是你泄欲的工具吗?”
虞度秋呷了口茶,反问:“不行吗?反正多的是人愿意。”
娄保国也劝:“大哥,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少爷又不是不给好处,你去外边打听打听,少爷的哪个情人对他不满意?”
“好了,你再说下去他又要生气了,小柏眼狼醋劲儿大着呢。”虞度秋笑笑,转而问,“洪伯,小莫送走了吗?”
洪良章:“还没,安排他在客房休息,想着您今晚可能会找他。”
“不用了,送他回去吧,准备点礼物,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虞度秋懒洋洋道,“顺便跟陈叔说一声,下次别派他来了,毛手毛脚的,棋盘都给我打乱了。”
洪良章汗颜:“好。”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是虞度秋经常受到诟病的缺点,可一旦收到虞度秋价值不菲的致歉礼物,诟病往往就变成了欣赏,就像等了一夜满怀哀怨的方小莫,在收到一个厚厚的红包后,顿时喜笑颜开,暗暗地想:“这位虞少爷可真有个性!聊会儿天就给这么多好处。”甚至有些可惜没被睡成,否则红包可能更厚。
“真想再享受会儿这样舒服的日子。”虞度秋放下茶杯,靠在餐椅背上,双臂平放于扶手,目光从左至右扫过,仿佛国王俯视他的臣民,“可惜,又要麻烦大家奔波一趟了。”
娄保国精一振:“终于要出外勤了?说实话,宅了这么多天我早就觉得无聊了。”
虞度秋:“不仅要出去,还要出国一趟。”
“去哪儿?”
“老北州,见一位脑机接口方面的先驱,mguel教授。”
英语蹩脚的娄保国只听清了第一个音节:“米什么?”
“……米格尔教授。他曾用脑机接口让一位高位截瘫青年踢足球,可以说是该领域首屈一指的专家,在国内外知名度都很高,若能得到他的认可,我们开展thems项目的支持率必然大增,媒体也不会揪着’魔咒论‘不放,同时给市政府一颗定心丸。”虞度秋道,“这得感谢柏朝昨晚陪我下棋,虽然他棋艺烂得我想掀桌子,但好歹让我脑子动起来了,思路打通了。”
周毅迟疑道:“可现在去美国,就脱离了警方的保护监控,会不会太危险了?”
虞度秋:“所以要雇你们啊。老样子,先补个暗号,老周,跟我来。你们原地待命。”
“好。”周毅起身,跟着他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儿。
娄保国摩拳擦掌,显得很兴奋:“太好了,去了美国老子又可以摸枪了!大哥,你以前打过枪吗?”
柏朝下巴受伤,喝茶慢,细细品着茉莉的清香:“嗯,出差去国外押送珠宝,必须配枪。他刚刚说的暗号是什么?”
娄保国解释:“这是少爷的安保措施之一,他和身边每个亲近的下属都有私人暗号,方便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出其不意地行动。暗号只能用一次,用过了就得补新的。”
“什么样的暗号?”
“嘿,这可不能说,除了少爷知道所有人的暗号之外,其他人只知道自己的,也不允许互相打听。”
柏朝点了点头,没刨根问底,转而问:“他经常遇到危险吗?”
娄保国大剌剌地:“那可不,以少爷的身价,对他心怀不轨的人多了去了,据说少爷小时候还被绑架过,洪伯应该比较清楚。”
洪良章坐在对面,闻言叹气:“十几年前的事儿了,也不算什么秘密,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虞董找杜少爷他爸把这事压下去了,没几个人了解内情。我就记得那时候我还在老爷身边做事,少爷在上小学,家里的司机负责接送,某天在他放学回来的路上,司机把他绑去了荒郊野岭。还好少爷命大,最终安然无恙。”
难得一听的豪门秘闻,娄保国按捺不住地追问细节:“少爷受伤了吗?”
“皮外伤在所难免,所幸不严重,养一阵子也就好了。严重的是这儿——”洪良章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被劫持三天,关在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几乎没吃没喝,最后还亲眼目睹了绑匪被击毙……对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了,少爷获救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天天做噩梦,精极度脆弱,甚至有些分裂,没法上学,他父母就把他送到了他外公以前工作的医院,静养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恢复过来的。”
“难怪少爷他……”娄保国想说思维异于常人,想想不太妥当,改口道,“难怪少爷总是别出心裁,原来打通过任督二脉,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样的福给你你要吗?”柏朝冷不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