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窝在被子里不动弹,半晌摇摇头,声音很轻,“怎么可能……”
岱玉庭骨子里就是这么个人,有些地方永远不会变,他有些地方太出色,这种累计的优越感一朝一夕怎么肯倒塌,他现在只是第一次略微体会到,什么叫求而不得。
而关于她自己,林阙是很缺爱的,这种原生性的缺爱让她每跋涉过一段艰难路途,都会渴求停留与安抚,她不能硬下心放开些底线毫无顾忌的往上走。
林阙很小心,她珍惜现在的一切,所以她不想重蹈覆辙。
岱玉庭好像彻底从渺天抽身,或者另做它业,或者隐于幕后,关于他的台前逐渐减少,又或许只是林阙不再关注,强迫性不接受一切相关信息。
但是有些人是铁了心不肯放手,林阙感觉自己被一种新的,绝不罢休的氛围拥裹。
就像她手里这份宛若奔行在提速高铁的工作,总能在意外来临的下一个即将脱轨轨道岔口前,重新怪的被强行掰回正途。
其余的没有异样,就像有什么在她身后铸庙立派,庇佑她不沾邪气,跟政治书上的教条文案一样,一股正气。
可这是上海。
林阙无法,她觉着荒唐,但只能默默无视,而因为她这锦鲤一般的名头,更因为她是少有的不拿腔作调,加之能力能同时抗两个重要设计场,路越走越通畅。
也有些地方非常不通畅,比如一到有业内出色异性来接洽,她总会被临时追加一堆乱七八糟还不好推的邀约,林阙手里一个团队等吃饭,轻易不想得罪人,最后就是埋头干,谁都来不及见。
在某天晚上跟已经是同事的小公出去微醺时,喝到最后终于露出点柔软沮丧隐怒,“……烦人……”
小公不明所以,还在一边调戏林阙,两个女孩闹在一起喊老公,最后回到租住的公寓时,林阙才被门口贴的通知吓清醒了,小区有密接,一个管里好几个异常,今晚要封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