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整个人被击溃,但怪的是痛感只猛烈的持续了几秒,她拿过笔,很快翻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每一笔她都越写越清醒。
寥寥数秒,她却感觉须臾之间大梦一场。
“不用,足够了。”
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客房走去,这一刻她竟然有些感谢李昌修的存在,他的习以为常让林阙足够安慰自己,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等她消失在眼前,李昌修第一次默然了,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也做错了,稍微犹豫后他迅速选择继续忠于自己的薪酬,憋出来一句,“岱总,到底为什么啊?”
对啊,为什么?
岱玉庭那点矜贵禁欲外壳,等人都离开后终于被狠狠甩下来,他坐在客厅沙发上,长手搭在靠背上,整个人舒展状态闭目,压抑着心口隐怒。
怎么就因为一个女人,搞到这一步。
他想起自己幼年时,在近乎苛刻的精英壳子里成长,陌生的父母刻薄的教育方式,曾经会见他喜欢什么就强制剥夺,等他冷郁反抗才挑明,“你可以喜欢,但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软肋一刀致命,不会隐藏就是等死。”
他将这些学的淋漓尽致,攻心为上,读书时候辅修心理学,手段比之当年的长辈尤甚,等他回过来想反问父母为何将他养成这样,他们却早早移居国外,开始享受自己儿子优厚的钱财供养,家族信托也足够后辈风雨无忧。
岱玉庭在这种冷心冷情的环境里终于沉淀,变成这副外壳,杀人不见血刃。
林阙这种小姑娘,一摸就透,那点儿心气不够他玩两遭的,吓到后就瑟缩着陷入迟疑不决。
可偏偏她那副漂亮软壳里,柔韧的像非牛顿流体,稍微用力就有痕迹,一松手就恢复原状,任谁都不能让她彻底留痕,钝到纯白,让人发指。
岱玉庭想怎么会有和自己如此相像,却又彻头彻尾背道而驰的人,她怎么能活成这种模样?
她必须得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