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令下,自然就有侍从压着顾秀起身,顾秀却猛然挣脱开来,想要朝内室跑去。顾籍怒道,“一个废人都看不住,还不追上!”
下面的人连忙跑去按住顾秀,她膝盖磕在台阶上,从撕裂的裙边上透出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拼命挣脱,却又被七手八脚地按住,只能痛苦而嘶哑地放声大哭。顾籍走过去瞥了她一眼,随即嫌恶地扭头,“你要干什么?”
顾秀嗓子已经哭哑了,她目光哀求,“我要跟父亲拜别。”
顾籍似乎是笑了起来,“你还有这个闲心?好啊,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成全你这点孝心。”
顾秀缓缓地点了点头,顾籍便一挥手,让众人都撤下来,只有两个修士从后反锁住她手臂,以防逃走。她当庭跪下来,对着顾籍低下头去,声音颤抖,“求你……让我去和父亲拜别。”
顾籍愉悦地笑起来,他多年来被顾舒父女压制不能出头,今日一举除掉两个,心情舒畅无比。他纡尊降贵地弯下腰,在顾秀耳边恶意地微笑道,“不疑师妹,我也很想让你去拜别先家主,不过你一个弑父杀师的罪人,怎么还有脸去见他呢?”
他抬手一挥,“压到审讯室去,如果今天之内认罪,就准她来葬礼上磕个头。”
侍从用软榻将顾舒的遗体抬了出来,用麻布盖着,准备入殓。那两个修士已经压着她走过去,连一眼都不曾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