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航点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来,覃晚想给他喂水,被他搂着腰抱紧怀里。
她坐在他大腿上,怕碰伤他,也不敢用力反抗,就那么窝在他身上。
盛斯航扬了扬下巴,示意覃晚摸摸他脖子上的项链,等她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绵绵地抚着他的颈间的时候,那颗硕沉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哑声开口:“这是我的。”
覃晚笑着点头:“对,你每天都没有摘下来过。”
盛斯航握着她放下的那只手,指腹在她掌心摩挲,闹得她有些痒,他最终还是摸上了那枚戒指。
“喜欢吗?”
他问得很克制。
覃晚抓住他的大拇指,晃了晃说:“非常,非常喜欢。”
盛斯航垂着眸,嘴角有些可惜地向下撇。
“对了。”
覃晚从床头柜上拿起那瓶香水:“你为什么要给这瓶香水起名叫‘懦弱’?”
她顺便按了一下喷头,那股苦郁湿沉的柑苔香又漫了出来。
水珠在空气中迅速蒸发,留下更深远的雪杉木的冷香,整个香调,只让人觉得忧伤难平。
“因为这代表着我当时的状态。”
覃晚想到什么,偏头质问他:“不敢对谭老师表白的懦弱?”
她的语调越来越重,盛斯航很有求生欲地搂了搂覃晚的细腰,还是坦诚:“不止。”
所以是有这方面的原因,覃晚皱紧了眉头。
盛斯航眨眨眼睛,看她脸色越来越不好,小心翼翼地说了句:“怎么不在昨天‘我’拿给你的时候问?”
覃晚其实昨天是想问的,但她怕听到的答案又会让自己不开心,毕竟昨天的盛斯航在面对谭馥栀的问题时的犹豫,是真的让她伤心了。
还有就是:“因为很可怜,你走进这间房子时候的状态,很落寞,好像那几年都是这样孤单,有种落水狗狗的感觉。”
堂堂盛氏集团总裁被人形容成落水狗,真是新。
盛斯航却丝毫不觉得难以接受,只是意味不明地问她:“你心疼了?”
覃晚噘嘴,轻轻拧了一下他的劲腰。
硬邦邦的,她还没不满,盛斯航就开始碰瓷了:“嘶……”
他痛哼一声,眉毛也跟着不松不紧地皱了皱,好似真疼痛难忍。
覃晚都难以判断他是不是演的,一时间怀疑起了自己的专业性。
她刚低头想凑近去看,就被他一把压进胸膛,隔着肌肉骨骼,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声。
“晚晚。”
他说:“我也要被心疼。”
覃晚直接又拧了他一下。
这次他没再“痛呼”,而是低低地笑了两声,很沉很苏。
覃晚脸烧起来,打他:“你别转移话题!”
“你的懦弱是什么?”
“是我一直沉溺在苦闷里。”
“放任自己寻求刺激和各种麻.痹情绪的方式,做了很多难以启齿的蠢事。”
覃晚想着他说的蠢事,问了句:“比如,拿了无数个拿什么擂台赛的mvp?”
不光是从管家那里听说过,她还看见了,那间拳击房里,被他随意扔在角落的一堆mvp金牌腰带。
盛斯航捧了捧她的脸:“算是,因为我并不是最强壮的,很多格斗技巧也是后来才慢慢学的,能拿那么多金牌,是因为我用的全是自残式的打法,以伤换伤,那段时间全靠这种不要命的发泄,才撑了下来。”
覃晚又心疼又憋屈,最后气笑了:“这么痛苦,那你当时怎么不干脆向谭馥栀表白?”
“晚晚。”他叹息,简直被她捉弄怕了:“我真的不是……”
“我承认我对谭老师有过向往,但那是不一样的,跟我对你的感情完全不一样,我可能,在谭老师身上找到的是亲切感,像妈妈那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当然很好,我确实也以为自己喜欢。”
“毕竟,晚晚,毕竟我没有得到过亲情。”
覃晚有点想念那个沉闷固执的年轻盛斯航了,现在的太会撒娇示弱了,让她没机会把他欺负得节节败退,自己就先心软了。
“哼。”
她还是贴近了他。
盛斯航抱着她,喟叹着:“是不是觉得我太暴戾了。”
覃晚在他怀里摇头,摇得又快又用力,弄得他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