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溟哼笑了一声:“北原穷啊,哪有钱?不过给你一个人花的钱还是足够的,随便你花怎么样?”
燕熙原本也没指望宋北溟会认了,他啧啧笑了声,没应声。
宋北溟靠近些许,问他:“话说回来,你的枕边风还吹不吹了?”
宋北溟虽是坐着轮椅,但那气场和体格仍是让人难以忽视,燕熙被宋北溟的气息包围了。
他闻着那味道,身体是极畅快的,意志想要放弃抵抗身体的欲望。
他那么可怜地任由宋北溟的气息包裹,承着宋北溟的注视,挑逗地说:“我吹有用么?”
宋北溟没想到如此近、如此危险的距离,对方竟然还敢挑逗他。
这无异于邀请了。
宋北溟身材高大,坐在轮椅上,也比坐在椅子上的燕熙高,他俯冲过来,气息扑在燕熙的脸上,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燕熙微微勾起了唇,他抬手抵住了宋北溟山一样压过来的胸膛,用一种类似讨饶的语气说:“皇子之事,一旦涉足,便是泥足深陷。我没有胆量管这么大的事,不试了。”
宋北溟握住了燕熙抵着他手的腕子,腕子上有衣袖。他如猎人盯着猎物一般,锁着燕熙的视线,然后拇指一捻,捻脱了燕熙的袖口。
宋北溟终于摸到了燕熙的腕子。
入手比羊脂玉还要滑腻。
宋北溟像触电般险些没握住,为免滑脱,他手上使了劲,拿手指那么摩挲了几下,身体里“枯”得到了极大的慰藉。
他枯冷了多年的身体开始蠢蠢欲动。
宋北溟的声音有点哑:“我们不谋而合。而且大皇子的局,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这些局外人硬趟这浑水,便是徒惹一身腥。最关键的是他先天不足,既不受陛下宠爱,又要做燕焦的挡箭牌。”
燕熙是抗拒人靠近的。
可是,他丝毫不抵触宋北溟的接触,甚至于他的身体还违背他的意志,期盼着宋北溟能主动打破某种僵局。
之前宋北溟拿茶壶时划过他手指,接触的地方到现在还有余热。
再之后,宋北溟喝他的茶杯,他的唇到现在还在发烫。
此时他的手腕被这样握住,周遭又被宋北溟的气息包裹,他喉咙里难以抑制地想要发出舒服的喟叹。
可他的意志又觉得这太羞耻了。
他折中地轻轻地哼了一声,说出来的话格外的软:“挡箭牌?”
宋北溟听到了这一声,目光倏地一热。
他骤然涨起满怀的热意,他手上握得更紧,手指用力地摩挲着燕熙的皮肤,他以一种咬牙切齿的力度在克制着自己想要吞吃了燕熙的欲望,声音哑得撩人:“只要燕焦无事,燕照就能活;倘若燕焦有事,燕照就会被推出去。而此次风波,他俩一并被参劾。”
燕熙觉出危险,他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在他的思绪还是很快,能接得上宋北溟的分析,他说:“那,今夜,燕照他——”
宋北溟的胸膛重重地压过来,将燕熙困在椅子的把手里。
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握着燕熙的一只手腕,他另一只手抚上燕熙的发侧,以一种要强口勿燕熙的姿势说出这盘局面的结论:“危。”
第3章 无邪的糖
大靖皇宫的东侧, 隔着东筒子夹道,自北而南是一排皇子所。
天玺帝七个皇子, 除了把燕熙放出去, 其他的都留在皇宫,分散住在这里。
说是天玺帝不忍父子分离,要在膝下多留几年。
燕照封了郡王后, 便搬进了武德宫。北边挨着燕焦的兴圣宫,南边挨着燕煦的隆裕宫。
三座王爷的宫殿连作一线。
燕照夹在中间, 因着地拉敏感尴尬,平日出行都尽量避着老三和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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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沉, 已过了官员散值的时间。
今日是端午,内廷到处张灯结彩。
因着今日不放假,宫中也没有张罗盛事。
只有在钦安殿,天玺帝开了家宴, 后妃们陪在一处。
天玺帝这五年来,鲜有涉足后宫, 后妃难得一见皇帝, 今日这等难得的热闹场合, 个个盛妆打扮,有孩子的更是带着孩子在天玺帝跟前凑趣露脸。
可燕照早没了母亲,后妃里除了薨逝的皇贵妃在世时每逢年节会想着他, 其他后妃早就把他抛却在脑后了。
武德殿里, 燕照枯坐在对着门的檀木椅上。
老太监逢喜垂首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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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照问逢喜:“你说小王爷会肯出手相救吗?”
逢喜平静地劝慰:“主子与小王爷未有交恶,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都说小王爷侠肝义胆, 不会见死不救的。”
燕照叹气说:“可是我几次三番寻他, 他皆是闭门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