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修院药录记载,陛下常年累月频繁服用避子丹!应并非是帝侧无所出,而是陛下不愿为阎崇延续帝王凰血!”
此言一出,满堂议论。
医修院的分派极为复杂。老院首在世时,医修院掌于江家之手。在老院首告老辞隐前,医修院就已动荡难安。师央趁机安插亲信,有意将医修院收入囊中。
可以如今的形式来看,新院首依旧归顺于江家。
师央在医修院的洗牌并未成功。
江还晏将矛头指向她,怪责她无意延绵子嗣。
这便是他迫她生下江家血脉的第一步?
嘈杂扰耳,一声声问询迭起惹得小满头脑发胀。
江还晏再添一刃步步相逼,扬声质问:
“陛下为何,不愿为阎崇开枝散叶。”
帝王身侧,那淳雅的声音响起:
“陛下服用避子丹,是臣的提议。”
无顾群臣议论,墨蓝朝服的清贵儒士持姿走下高台,气韵贤和:
“陛下身有抱恙,暂不宜生育。需调养生息,才能为阎崇传承血脉。”
师央为小满开脱,却也只能顺了江还晏的意谋。
江还晏勾唇浅笑,邪眸轻挑:
“既然陛下身有抱恙,那便更不能新迎侍君。择君仪一事,还待陛下无恙后,再做打算为好。”
白日在朝堂上与她针锋相对。
到了晚上又去詹南客殿里抢人。
夜幕中,小满正拢着松散的外袍,“嘭”的一声巨响一脚踹开了帝侧殿偏阁的大门。气势汹汹的直往寝处大步走。
面对着立于烛台前那平静的男人,小满愤恨满腔:
“江还晏!你阴谋阳谋招数用尽,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江还晏手握烛剪,将长长的烛芯减半。高耸的跳动火苗缩小了一大圈,连就光晕都暗淡了几分:
“为达目的,莫在意手段。”
他话语慵懒,一心只在那一个个烛芯上。
小满气笑了。
平日她在帝寝夜宿时江还晏从来悄然无声,一旦她入了詹南客的殿门,这前脚刚进,后脚偏阁的宫侍就提着灯笼来请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偏阁江帝侧与詹南帝侧争得帝宠。
小满可最是明清,他江还晏为的就是不让她怀上江家之外的血脉!
她走近他的身前,仰首恶狠狠的瞪着那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笑意讥讽:
“当初你拒绝相迎,面对我的有意倾怀还自持推拒,怎么如今却改变了主意?”
江还晏将烛剪归放于原处,行径熟悉得真就把自己当作了这帝侧殿偏阁的主人。
他轻然转身,此时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刚刚从帝侧殿主阁出来,应是沐完身方要歇寝,床都没捂热就被他硬生生逼了过来。她里衣微敞,露出软肉间的沟壑。两只手攥着松散的外袍,连发都没来得及挽。
淡红的脸颊似并非情欲所染,而是被他给气的。
“因为是你先打破了这盘棋,那我只能顺水推舟另辟蹊径不是吗。”
他漫步走近。
近到她遍体馨香充斥着他的魂,点燃着他眸海深处的狂澜。
微狭的邪眸染上了骇浪前夕的薄薄欲色:
“陛下应该最清楚不过,臣就是这般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