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鼻子一酸,突然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黄然和江乐橙这会儿正扭打在一起,尤其两人还在夺手里的刀,她害怕引起黄然注意,只能轻拍门框提示门外。
路泊汀听见她抽鼻子的哭声,本来就烦躁的心更燥了,他沉着脸,眉眼压的极低,身后的特警示意他不要出声,他们排成单纵队,站在入室的斜侧方,剩余的两人拿起液压破拆工具蹲在门口。
黄然的腿又被砍了一刀,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地板上流了一大滩血迹,他紧紧攥住江乐橙的胳膊不放,江乐橙被他猛不丁拖到地板上,又被他翻过身骑在身下,他扯住她的头发开始扇她的脸,温声的校服胸口已经被血染红一片,忍着剧痛跑过去抓住他的手,“你疯了吗?!”这一巴掌手劲下去江乐橙的脸就毁了。
黄然是精分裂患者,这会全然不顾门外是不是有警察,他只想弄死这个砍他两刀的贱人,胳膊使劲向后一挥,温声被甩到一旁,地上的碎片扎进手心,她痛的直蹙眉,又快速握紧拳头缓解刺痛。
身后的大门这时“哐当”一声被踢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一把揽进怀里,是熟悉的怀抱和熟悉的气味。
她的一颗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只能下意识贴紧他,声音带着很浓的哭腔:“呜……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路泊汀看向她身上的伤,怒气似飙风骤雨,眉宇间拢着一片戾气,他不敢动她,迅速脱下外套小心地裹在她身上,也不浪费时间,抱起她就往楼下跑。
“橙……橙子。”
江乐橙已经被警察拉了起来,她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这会儿眼睛瞪得大大的,胸口急速起伏,俨然也是被吓到了。
路泊汀没回头看,声音很低哑:“我已经通知了她父母,马上就到。”走到门外,和警察低声示意了几句后,又冷眼扫过地上的黄然,舌尖顶了顶脸颊,抱着温声下了楼。
医院内
温声被黄然刺入肩胛骨靠近右上肺的部位,造成胸膜腔内有积气,需要连夜做引流手术。
晚上姚书文受邀在美纱伦会展中心参加宴会,还没结束就接到儿子的电话,阿声正在动手术,而路康还在国外,一时赶不回来,李叔开车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路泊汀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背伏的很低,两手交叉抵在唇前,头顶的白炽灯冷然地照在他的上半张脸上,幽黑的眼睛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地板。
旁边放的是温声的白色书包,是当初他给她买的,塞她手里时美名其曰哥哥背什么包妹妹就要背什么包,但其实是他挑的情侣款。
手术室的红灯还在亮着,姚书文手里的提包用力扔在路泊汀身上,她今天是第一次对他发火:“你是怎么照顾妹妹的,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路泊汀抬头看是姚书文来了,点了点头,径直站起身,情冷淡的说道:“手术结束后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有点事要去处理。”说完就大步下了楼。
姚书文当下觉得不好,快速拨了通电话出去:“叫保镖把路泊汀给我拦住!他刚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