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忘忧的灵力和圣火沉入到一片黑暗之中,黑暗里好像有温暖的水将她包裹, 她如无根浮萍随水飘动,倒是没有窒息感, 就是觉得不踏实,还有点头晕。
她不适地挣扎了一下,身子一疼险些倒下, 被坐在对面的忘忧及时扶住。
她还是闭着眼没醒来, 祭坛的火光围绕着她,一点点驱散她体内残存的冥气。
忘忧轻轻握着她的手臂,让她可以支撑着坐好。
手中触感温软,像捏着调香时用的花瓣, 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看到红蓼肉眼可见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忘忧歪了歪头,无视祭坛外云步虚冰冷的眼,身子前倾,与红蓼的脸只有一指之隔。
他用余光观察云步虚,发现他仍维持着之前的距离,寸步未近,即便自己已经如此“逾越”了。
忘忧觉得很有趣, 眼睛掠过红蓼, 缓缓停在她颈间。
女子脆弱修长的脖颈上, 有几朵栩栩如生的“小花”。
身为狐族, 当然知道这是怎么来的, 其实忘忧一直很难以将云步虚和男女之情扯上关系, 即便亲眼见过很多次, 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红蓼本来就白,漂亮的红印子被这雪色衬得如冬日红梅,仿佛还含着淡淡梅香。
原来云步虚真的会做这种事。
这是他最初的念头。
之后思绪急转,想的就完全和云步虚无关了。
作为青丘的大祭司,他是族中唯一没有那种世俗欲望的存在。
他为族人疗伤时也不止一次见过暧昧的痕迹。
但红蓼身上的和他们身上的,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哪怕没有意识,她身体的本能还是在抗拒他。
在他的唇瓣差点贴上她鼻尖的时候,她甚至醒了过来。
吓醒的。
方才在一片黑暗之中,她突然看见了云步虚的脸,他倒在叛徒的手中,道圣宫处处都是鲜血,似乎是哪里玩脱了。
红蓼惊出一身冷汗,想立刻回去确认一下他有没有事,刚要站起来就被忘忧按住。
“去哪里。”他提醒,“疗伤还未结束,不可随意终止,不想要你的尾巴了?”
要啊!当然要!可是……
“出去一小会儿行吗?”红蓼讨价还价。
忘忧无情拒绝:“不行。”
红蓼看看自己伤痕累累的尾巴,咬着唇坐回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裙摆里翻出一块玉佩。
忘忧一看就知道那玉佩是谁的,上面强悍的灵力势不可挡,骇得他往后退了一些。
红蓼没注意到这些,她只低着头给云步虚发“短信”。
【在吗?】
云步虚就在祭坛外面,将红蓼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
他将金鼎仍回袖中,回了她一个字:【在】
秒回啊,可以的。
红蓼放心了一些,嘱咐道:【有事一定要叫我,别自己一个人回去啊】
这次云步虚很久没回,红蓼又担心起来,她托着尾巴起身:“我还是先回去……”
“他就在外面,你在担心什么?”忘忧语气很淡。
红蓼当真是对他的魅力视若无睹,对着他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一心只想着道祖。
一听道祖就在外面,她立刻扯着身子朝外看,果然看见祭坛圣火外的阵法后面,云步虚笔直地立在那,如玉树临风,衣袂飘飘,长发飞舞,金色的发带卷起一缕发丝擦着他的侧脸过去,清冷又诗意。
他面前还飘着她刚才写的字,人是在看的,却久久没有回复的动作。
这句话有那么难理解吗?这么不好回吗?
红蓼疑惑的视线投向忘忧,忘忧:“……或许他走了。”
“是吗??他还会走的吗??”
云步虚会走?听着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咱们继续吧。”
反正他没事就行,之前那个不知道是梦还是幻境的画面让她很在意,就算原书里她也不记得有这么回事,道圣宫大战云步虚确实不占很大优势,但也没有那么狼狈啊。
红蓼心事重重地坐回去,很快就没心思再想这些了。
因为这疗伤没意识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苏醒之后就有点……
天狐圣火将她围绕,贴着肌肤一寸寸过去,几乎将她的衣料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