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要是在这种显而易见的表达下还死皮赖脸去跟着的话,就有点不要脸了。
裴阚寻不是没想过退缩,但一想到这些年过去了,他好不容易才和简雾有了些实质性的接触和进展,就又有些舍不得。
他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只能默默看着她学习生活,喜欢别人的旁观者角度了。
对于他这种表达能力困难的,能迈出一步很难,退回去却是很容易,所以他不想后退。
于是也只好按照薛步屿教的‘缠人’大法,执着的跟下去。
一周下来,听小语种选修课和公开课的学生开始爆满——都是打听到了裴阚寻‘踪迹’的学生跟着一起来的。
简雾平静的选修课被打破,每次去的时候都堪称人满为患。
她终于忍无可忍,额角冒青筋的告诉裴阚寻:“学长,您真的不用跟我一起听课了。”
“你每次来,我连座位都抢不到。”
裴阚寻很听话,虽然有点失落,但还是乖乖地答应了。
他不去之后,闻风而动的学生们也就跟着不去了。
终于摆脱大‘人盯人’一样的跟着,简雾安心了不少,开始焦头烂额的整理自己前段时间因为烦心而落下的课程。
临近期末,向来悠闲的大学生都会很忙,更别说她们这种大学牲了。
按理说大三的学生要开始实习还得准备论文只会更忙,但30男生宿舍都是不实习的人,写论文什么的对于裴阚寻更是随手的事,所以比起周围忙乱的大环境,他们这一隅反而得天独厚的宁和。
只是30宿舍周末的晚上,却显得不太平静。
陈牧格失恋了,干脆的忽略了‘寝室禁止饮酒’的教条,拎着一箱啤酒回了宿舍。
一开始他只是自斟自饮,几瓶下肚就有点高了,开始抱着宋宴大腿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这就是失恋的感觉么?”
“痛!太痛了!”
“我他妈好想打电话给她啊,但打过去她肯定更烦我……”
陈牧格已然是有点智不清的耍酒疯了,一个大男生半躺在地上滚来滚去,看的宋宴嫌弃的踹他一脚。
“啧,喝酒也堵不住你的嘴。”他皱眉:“小心一会儿把宿管大爷都喊来了!”
“那我们把他的嘴堵住吧。”关礼提议,眼睛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芒:“怎么样?”
宋宴挑了挑眉:“行啊。”
一拍即合,两个人决定一起祸害陈牧格。
结果这本来已经醉醺醺的家伙在被捂嘴的时候又短暂的清醒了,开始张牙舞爪的反抗——
“卧槽你们是不是哥们儿?是不是人?”
“是哥们儿就陪我一起喝酒!一醉解千愁!”
“你个白痴。”宋宴骑在他身上,冷笑道:“谁要和你……”
‘喝’这个字还没等说出来,他就连忙闭了嘴——裴阚寻莫名走到桌前拿起了一罐啤酒,歪了歪头:“喝醉了真能解千愁?”
……
宋宴和关礼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看着他。
“寻哥,你也太天真了,说啥信啥。”关礼笑的弯腰:“酒这东西能解什么愁?充其量你今天喝了今天能暂时不想烦心事。”
唔,这样听起来似乎也挺好的。
裴阚寻‘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拨开易拉罐,白色绵密的泡泡争先恐后的喷了出来。
“寻哥,你真要喝啊?”关礼拦了他一下:“你会喝酒么?”
裴阚寻诚实地说:“没尝试过。”
“……”
“啧,那就试试吧。”宋宴把醉成死猪的陈牧格扔到床上,然后又拿了两罐啤酒走了过来,扔给关礼一罐自己也打开一罐,仰头喝了口:“我俩陪你喝点儿?”
“嗯。”裴阚寻点了点头,仰头灌了一口。
修长的喉结滚动,少年绷不住的皱了皱眉。
又苦又涩,并不好喝,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爱喝。
不过舌尖酸酸刺刺的气泡感有点上瘾,他一口一口地喝着,目光逐渐有些呆滞。
“寻哥。”关礼跟他碰了碰罐,有些纳闷:“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啊?还得喝酒?”
宋宴对此也是好,跟着一起看向他。
“有。”裴阚寻木木地说:“失恋。”
……???
“不是陈牧格失恋么?你啥时候失恋了?”宋宴目瞪口呆:“不对,你什么时候有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