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大家都盯着她,她只能硬起头皮应对:“就……人不都长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吗?”
简云岁数不大,人却机灵,顿时不干了,直接在简昕身上扭成了麻花:“你这是拿我当三岁小孩糊弄,我不干,快点说,要不给我看照片,快点啊,我好死了。”
偏偏姥姥他们也不管,一个个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地听。
简昕实在腻歪不过,只能说:“想知道什么,总的有问题吧,一个人很宽泛的!”
简云立刻说:“帅不帅?有多高?今年多大?”
姥姥跟进:“他干什么的?父母干什么的?独生子吗?”
舅舅接着来:“哪里人?跟你怎么认识的?你们到哪一步了?”
舅妈探探头,笑眯眯:“什么时候能把人带来啊?”
简昕头都大了。
可偏偏八只眼睛盯着,?????不能不回答,只能说:“一人我就回答一个。”“长得很帅,京市人,跟我一样妈妈去世了,我们俩现在还没表白,所以带来早着呢。”
说完,简昕就一个闪身,窜出了包围圈,进屋把门关了。
外面倒是没追过来,不过叽叽喳喳一片议论声,简昕边换衣服边听,简云说:“我姐眼光可高呢,去年我给她看我们校草,她都说长得一般般,她说帅,那肯定是很帅了。”
姥姥和舅舅舅妈讨论的是:“没妈啊,八成俩孩子同病相怜,就有好感了。”“其实也好,有些事情,没经历过,就不能感同身受,这样两个人反倒是有话说。”“也是个可怜孩儿,以后多对人家好点。”
简昕费力的将套头毛衣脱了下来,无奈地摇摇头。
等着出去,自然又是被旁敲侧击的打听,简昕就没多说。
到了晚上,姥姥忍不住还跟简明耀吐槽了一下简昕,“这孩子怎么嘴巴这么严,你说她找的人行吗?”她把声音压低了,“我就是怕再来个罗宜丰。”
简昕出来打水的听见了,第二天再问的时候,能说就说,他们很快知道对方今年二十八,身高一米八八,做生意的,长得挺好,没结过婚的一个京市人。
就没结过婚这一条,姥姥就放了大心了。
倒是简昕,也在琢磨井家的事儿,她那天是蒙了,只想着井家之所以敢对她下手,就是因为她没有背景,偏偏又有血亲,罗宜丰就算二十年没管过她,却也是她亲爸爸。
她需要找个厉害的人,压住井家,唯一想到了贝昱。
可其实她并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譬如移植任何器官都需要双方身体健康,没有任何传染病。简昕就扒拉了一下家里的《传染病学》,绝大多数都让她望而生畏,但如果为了命,她也不是不能豁得出去,譬如肝炎。
当然,这都是最后一步了。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简昕家里都是老规矩,屋子都是年前打扫好的,这天上午要将去年的春联和福字取下来,换上新的对联和福字,下午则一家人开始忙活年夜饭。
简昕因为有了退路,反倒是不忐忑了,高高兴兴的融入其中。
到了晚上吃完饭,将电视打开,换到了国家一台,伴着熟悉的春节序曲,就架起了麻将。
姥姥肯定是要上座的,老太太麻将瘾可不轻呢,简云人虽小,可偏偏最感兴趣,一年也就玩一次,也占了个地儿。舅舅又将简昕和舅妈按在了椅子上,自己去当小二,切水果倒饮料伺候他们。
一家人别提多热闹了。
简昕打麻将的时候,还跟贝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事情处理怎么样了?】
【人在殡仪馆,选了初六,不需要我操心。贝科的事儿比较麻烦,要想拿到足够的支持,需要打通一些关系。】
简昕自然明白,一方面贾珊妮需要掌握贝科实业,来为贝嘉背书。另一方面,不管是因为母亲,还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贝昱对贝科实业显然是势在必得。
偏偏这个股份很尴尬,贝钦中手中有54.3%的股份,贝昱拿到了他妈妈留给他的27.5%,贾珊妮和贝嘉同样有这么多。
如果能凑到33%以上,那么他们就能占据三个董事席位,贝科实业一共拥有九位董事。
占据三分之一的意义,不在于对贝科实业有相对控股权,而是有一票否决权。
很直白的说,即便你当了董事长,如果干什么事,一开会对方就说不同意,那这个董事长又有什么滋味呢。
所以,一方面,他俩要尽快让自己有更多的支持者,另一方面,他们还要避免对方凑够33%以上的股份。
简昕摸了张五万,喊了一声:“胡了,自摸。”
在一片哀嚎中,简昕回贝昱:【除非另有打算,否则他们不会选择贾珊妮的。】
贝昱看着这句话就笑了,简昕的确是厉害,一猜就猜到了。
井雪发给他的信息是:【一起来守夜吧,一个人在家里干什么,我让你叔叔去接你。】
贝昱知道,跟着来的肯定有井若童。
井雪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希望两家能够更紧密,什么能紧密又放心呢,就是姻亲关系。
把他当什么了?真是阴魂不散。
贝昱的回复很冷淡:【不用,守孝的人不过年。】
井家,井若童都换好裙子,化好妆了,正催着井雪:“妈,能去了吗?”
井雪看到贝昱的回复,眉头皱了皱,井若童就觉得不好:“怎么了?贝昱不愿意?”
井雪就说:“他守孝,不愿意打扰我们,没事,你拿上阿姨准备饭菜,让你爸送你过去,去那儿关心他两句,回来就是了。”
“你们小时候,不是关系挺好吗?我记得他刚来的时候,你总跟着他,一口一个贝昱哥哥的,他只是不喜欢我,对你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