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依旧蹲在痰盂前,散乱的青丝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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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滨本以为自家三爷今晚肯定留宿韶音阁了,结果却没想到还没一会儿,三爷就从里面出来了。
他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谢尘,发现自己三爷的脸色阴沉,顿时低下头跟在他身后不敢多言。
只是心中难免揣测,自家三爷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看来是那事不怎么顺啊。
谢尘很快回到了莫妄斋,只是在书房里坐了半晌,身上却依旧燥的难受。
他在房间里踱了一圈,心里闷得那股气憋得难受。
“哗啦”的瓷器碎裂声响在屋子里,宝瓶中的字画卷轴散落一地,名贵的端砚,檀木的笔架,湖笔也都狼狈的落在地上。
屋外的李滨被声音吓了一跳,正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就听见谢尘不耐的声音唤他进去。
李滨小跑了着进了屋,瞧见这满目狼藉,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向来冷淡自持的自家三爷干出来的。
谢尘坐在已经干净的什么也不剩的桌案前,眉目深邃阴郁的盯着手中那个原本书案上仅存的一件完好物品,一个小陶人。
他声音低寒的道:“去教坊司给我找个干净的女人来。”
李滨愕然看着他,直到谢尘冰寒的目光看过来。
李滨这才忙不迭的转身往外跑。
不到半个时辰,漆黑的夜幕下,一个裹着斗篷的女子从谢府的后门来到莫妄斋。
谢尘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年龄约莫不过十六七,巴掌大的脸白净漂亮,眉眼秀气,倒也是个美人。
那女子也被眼前男人的俊美所惊到,大半夜的被带到这里,老鸨又特意交代她是个贵人,一定要小心着伺候,她原本还有害怕的,却没想到是个这么清俊好像仙一样的男子。
看了两眼,女子忍不住羞红脸,声音娇滴滴的道:“奴家玉音见过大人”
谢尘根本懒得知道眼前女子的姓名,他此时心中燥郁横生,没有半分与人交流的雅兴,只坐在桌前指节扣了扣桌案。
玉音见他坐在桌前没有动,想着出来时妈妈的交代,便伸手将身上的斗篷脱下,露出鹅黄薄衫包裹着的玲珑有致的躯体。
她一边解着身上的衣衫,一边谢尘的方向走。
教坊司出来的女子,早被调弄极其识趣懂规矩,便是身子干净的清倌人,于这一道也是手段极多。
直到走到谢尘身前时,她已露出雪白浑圆的两根胳膊,桃红色绸缎上绣着的并蒂莲花被撑得鼓起,而她身后一件件衣衫落在地上。
她身子一软,就坐进男人的怀里,略显羞涩的主动将鲜嫩的红唇送了上去。
却忽然一阵力道袭来,玉音只觉腰上一痛,就被男人从怀中推了出去。
她顿时痛呼一声,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已经站起身,长身玉立俊朗出尘的男人。
只见那张清俊的脸上色阴寒的仿佛结了一层寒霜,幽暗的眸子盯着自己,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有冷汗留了下来。
“滚出去。”
男人声音低喝了一声,语气里的冷意似有实质一般,压得她大气都不敢喘。
她也不清楚这位大人物是发了什么癔症,但却不敢违逆男人的命令,委委屈屈的哆嗦着捡起衣衫,披着斗篷就小跑了出去。
李滨等在门前,眼见半刻钟不到,那个自己好不容易挑的干净清倌人哭着被赶了出来,顿觉头皮发麻。
他不知道今儿三爷到底是怎么了,只看这情况,是不是得请个大夫来开个补肾壮阳的方子啊!
谢尘书房幽暗的角落里,深吸了两口气,却平复不了心中难安的躁动和郁气。
他本以为,自己身体里不断涌起的这种难以忍受的烦躁,不过是被撩拨起了欲念需要纾解。
从前没经过人事时自是没这般重的念想,而自从经了那事后,如今却是欲念难忍。
既然那人不情愿,他再找别人来就是了。
可却不曾想,刚刚那女子在碰到自己的一瞬间,他的身体竟像是极为排斥一般,不用提纾解欲念,他强忍着才没把那女人踹出去。
真是见了鬼了,谢尘险些要被气笑了。
自己这是得了什么贱毛病,竟然还非她不可了不成?
他捏紧拳头在桌案上重重锤了一下,似是要用这一拳将心中的气泄出来一般。
坚韧松木制成的桌案上瞬间出现些许裂痕。
李滨在门外又是担忧又是心焦,脑子里转过了十来个念头,终于等到谢尘唤他进去。
这次谢尘脸色依旧阴沉,却只是道:“备水,我要沐浴。”
李滨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谢尘又道:“要冷水。”
这一宿,泡了半个时辰冷水澡的谢大人睡的也并不踏实。
梦中景象缭乱艳丽,女孩乌黑的长发,雪腻的肌肤,柔软的腰肢,展现出从未见过的别样风情。
那含着水的如丝媚眼,红润的嘴唇,带着笑意缠绕过来,好似女妖一般,将他牢牢的拴在梦境中。
谢尘沉溺于这样的梦境中,与梦中那个热情似火的姑娘亲昵交缠,心中喜悦满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