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几声,听着就是苏茜的声音,而且叫音凄惨得很,该不会是严团长打媳妇了吧?
邵华皱了皱眉,她跟秦厉对望一眼,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即使苏茜再不好,严团长也不该打人啊。
秦厉肃着脸,问道,“严团长,你们家这是?我刚才在家里都听到了你媳妇的叫声,你是不是动手打媳妇了,家暴可不提倡啊。”
说到这个,严团长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不是,我没打人,苏茜那样叫,是她在吊嗓子呢,她说这个,这个是什么国外流行的吊嗓子法,国外大剧院里的音乐剧演员都这样吊嗓子。”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乌龙啊。
邵华想想,不对啊,问严团长,“你们家苏茜要当音乐剧演员?”
不然吊嗓子干嘛?
严团长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这不是,岛上广播站要招新了嘛……”
秦厉点点头,难怪呢,可仔细一想,苏茜不是当了一年级的语文老师,还正好是秦鑫跟邵美婵他们班的语文老师,怎么又突然想去当什么播音员了。
他这么想就这么问了,严团长脸色也不大好看,让苏茜进学校当老师这份工,是他求爷爷告奶奶才得来的。
偏偏苏茜觉得她一个高中毕业生,差几分就能大学的人才,蒋校长却让她去做什么一年级的老师,应付一群小孩子,简直是大材小用。
她心里不爽,面上也带出去了,教小孩也教得很不认真,蒋校长说了她几次,对她不甚满意,有几次都漏出口风说要把她开了。
苏茜心想,与其让蒋校长炒了她,倒不如她先炒了蒋校长。
正巧,岛上广播站要招播音员,苏茜也不想再当小学老师了,索性趁着寒假这段时间,平时在家练练播音,吊吊嗓子,打算年后一举考上广播站的播音员。
严团长无奈地道,“广播站就招两个人,岛上这么多人报名呢,万一没招上她呢?要我说,当小学老师多好,平时就上上课,低年级的课又轻松,一年还有寒暑两个假期,她偏说不耐烦应付小孩,非说当播音员好,只要打扮得美美的坐在广播站,讲几句话就成,我真不知道她咋想的。”
秦厉一听苏茜不打算教秦鑫邵美婵他们了,要跑去广播站当播音员,心里那是一万个乐意。
不过,面上他还是一副惋惜的模样,拍了拍严团长的肩膀,“严团长你说的是,有哪份工是轻松的。”
严团长一副找到了知己的模样,回拍他,“还是秦团长你理解我。”
搞清楚前因后果了,秦厉跟邵华就打道回府了。
不然还能咋整,上严家二楼捂住苏茜的嘴,不让她吊嗓子?
还真不能,毕竟严团长就堵在大门口呢。
苏茜看到陆陆续续有人来报不满了,她也聪明,自己不露面,让严团长出来打发人。
正主没见着,跟严团长这个没有家庭话语权的人说,他也做不了主。
苏茜这嗓子一吊就吊了一整个年,一到过年,鞭炮噼里啪啦的响,满耳朵都是鞭炮声,谁还在意她有没有吊嗓子。
年初三,秦鑫照例早起,提了两个小木桶装水打算绕着家属区跑步,现在秦家院子里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此时天刚刚擦亮,地平线那一端只是隐隐透出亮光,整个岛上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秦鑫提着小木桶,跑了没两步,余光就瞥见严团长家的院子里,似乎站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细细长长,隐在院子里的草木中,黑不隆咚的,显得十分吓人。
豁!那一瞬间秦鑫以为闹鬼了!
一时间在电视上看到的鬼片情节全都涌入了脑海里,秦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提着的两个小木桶打翻在地,水流了一地。
那身影似乎看到了秦鑫,直直地望向他。
秦鑫感觉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一动也不敢动,他颤着手指着那身影道,“你,你别过来啊,不然我喊人了,我告诉你,整个家属区里住的都是我爸的战友,我喊一声,他们立马出来拿枪突突你。”
只听严团长家院子里那黑不溜秋的身影嗤笑了一声,又清了清嗓音,抬高了声音,“啊——”
她开口那一刹那,秦鑫心脏都快被吓出来,可仔细一听,这声音咋这么熟悉呢?
此时,天也渐渐亮了,就着晨光,秦鑫眯着眼,终于看清了严团长院子里的那个身影。
好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苏茜。
秦鑫长出一口气,忍不住埋怨道,“苏老师,大早上的,你站院子里干嘛。”
第0章 小破孩
苏茜没理秦鑫这个小屁孩, 而是自顾自地在那吊嗓子,一声更比一声高。
见苏茜不理他,秦鑫嘟囔了两句, 把小木桶捡起来,回家重新装了水,继续去跑步了。
一连几天早上, 他都能在路上看到严家院子里苏茜的身影。
秦鑫把这事往家里一说, 有点告状的成分在。
秦厉跟邵华也很无奈,苏茜以前还好点,就早上跟下午会吊会嗓子, 现在过完年, 时间一天天接近广播站招考的日子,她估计是急了,大清早的就开始吊嗓子。
偏偏她还控制了音量,没吵到家属区的其他人,就嚯嚯他们附近这几家的邻居。
为此,严团长私底下不知道跟秦厉和赵政委道过多少次歉了。
但由着苏茜这样一天天作下去也不成, 不说别的, 秦厉跟邵华好几次都在睡梦中被她吵醒。
全家上下, 唯一没被苏茜祸害到的就是秦鑫了,因为只有他起的比苏茜早, 但也因为这被苏茜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