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杨陶上学再去也不迟,别折腾了,耽误杨陶睡觉。”
杨陶高兴坏了,有陈叔叔帮忙说话,爸爸肯定会答应,他赶紧牵住两人往卧室走,“爸爸,陈叔叔,你们陪我一起睡,我睡中间。”
靠,自己还没跟陈秋肃算账了,跟他一个房间都觉得空气压抑,更别说同一张床!
可小孩懂什么啊。
杨邵只能胡诌一个理由,“你那破床睡不下那么多人。”
这倒是,杨陶立马将目光投向了爸爸的房间,爸爸的房间是双人床,三个人挤挤肯定能行。
“那睡爸爸的房间。”
杨陶仗着有陈秋肃在,知道他爸没机会下手揍他,最终如愿睡到了两人中间。
他话老多了,越说越兴奋,杨邵还等着他睡着了,把陈秋肃撵到隔壁去的。
“你再说话我找针把你嘴缝起来。”
杨陶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陈秋肃,像是在向陈秋肃求助,陈秋肃只是冲他笑了笑。
“我能说最后一句吗?”杨陶反复挑战他爸的底线,见他爸爸没说话,小心翼翼开口,“陈叔叔给我念故事吧,我肯定很快睡着。”
杨邵这暴脾气,“念个屁的故事,你什么时候养成要听故事才能睡觉的习惯!?”
谁给他讲过故事,杨邵从来都是把他丢到床上,三二一,给我闭眼,不睡得好好的?
陈秋肃迁就杨陶,从隔壁找出一本儿童绘本,“三只小猪……”
他声音低沉有力,伴随着纸张翻动的声音,助眠效果一流,杨邵比杨陶还先睡着。
陈秋肃起身想将绘本放回隔壁,杨陶的小手紧紧拽着他胸口的衣服,嘴里还念念有词,“陈叔叔……你陪我睡……”
陈秋肃轻轻掰开胸前的手,给父子俩捻好被子,杨邵要是明天起来先看到的是他的脸,肯定会把他一脚踹到床下去的。
第二天一早,杨邵看到陈秋肃从儿童房里走出来时,他还反应了两秒,算陈秋肃识相。
陈秋肃是用实际行动在告诉杨邵,昨天晚上真是个误会,自己不是那种登徒浪子。
送完杨陶去学校,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回陈宅,换了套衣服,陪着老太太上山去上香。
山上的空气清新,吸到肺里提醒脑的,老太太拿着两人的生辰八字找人帮忙算算,杨邵无所事事地跟在陈秋肃身边。
这庙据说很灵,香火也旺,一大早来拜的人不少,庙祝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副卦,杨邵不信这些的,他只是闲得无聊。
“诶!你抽一个。”
陈秋肃的性格没得说,能面不改色站在一旁等候,不露出丝毫的不耐烦,见杨邵跟他说话,他顺着杨邵的意思,伸手拿了一支。
本来就是抽着玩的,他俩都看不懂卦象,原想着顺手给人放回去,上厕所的老道这个时候回来了。
“上兑下艮,咸卦。”老道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下。
闲着也是闲着,杨邵随口问道:“什么意思?”
“咸是无心之感。”
说了跟没说一样,故弄玄虚,就自己不懂挺没面子的,杨邵又看着陈秋肃,“你懂什么意思?”
陈秋肃没说话。
第章
杨邵是个急性子,都他妈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弄得他很被动,他有点急了,“你说话啊!”
陈秋肃朝挂在墙上的旌旗努了努嘴,杨邵回头看去,人家是算姻缘的,操,他不问了,他不想知道什么意思。
合完八字,老太太应该很满意,添了不少香油钱,感慨了一句,“杨邵还比我们秋肃大两岁呢。”
年纪大点好像占了便宜,杨邵用轻蔑的眼打量着陈秋肃,说话的口吻像是在逗杨陶,“哟,三十一呢?”
陈秋肃愣了一下,他先前都没考虑过年龄的问题,杨邵老是胡子拉碴的,比自己大也不是什么喜气,只是莫名觉得有点羞耻。
老太太习惯留在山上吃了斋饭再回去,打发他俩下山,不用管自己。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全亮,能看到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树枝,远处的山脉都镀上了一层白茫茫的薄雾,庙虽偏远了一点,但图得就是它的清静。
“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陈秋肃这人就是周道,怎么都会先迁就杨邵。
听陈秋肃的意思他不回家,那杨邵肯定不愿意独自面对陈秋肃父母,况且他自己也有事做,他没那么讲究,等下了山,随便找个公交车站将他放下,他自己就能坐车。
“不用了,你随便找个路口把我下了吧。”
陈秋肃表情严肃地看着杨邵,他知道杨邵在他们家不自在,可现在天冷,杨邵总不能在大街上去晃一整天。
“我已经跟家里人提过搬出来住的事情,我爸妈没有什么意见……”
杨邵忙打断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催着你搬,我现在不回去是因为我得去车行看看我的破车修得怎么样了。”
那是自己吃饭的家伙,说是破车,杨邵平时也挺仔细的,可车这种东西是消耗品,不管自己多仔细,到了年岁都得报废。
虽然回家是有点不自在,但是他也没有催命似的要陈秋肃搬出来,弄得好像他怂恿陈秋肃自立门户一样。
陈秋肃还想说话,被杨邵打断了,“你别婆婆妈妈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