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钟千雁和王淮南的情顿时更加凝重起来。
“梁烨,你想跟王滇回家吗?”王淮南试探性地问道,看梁烨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落入虎口的小可怜。
“想。”梁烨严肃道:“我就是来找他的,跟他结婚。”
王淮南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从活人嘴里听到愿意跟他儿子结婚的话,按捺住心底的激动,色从容道:“结婚倒是不着急,两个人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千雁,你觉得呢?”
钟千雁看着紧挨在一起的两个人,“结婚可是件人生大事,得先做好充足的准备……这样吧,你们两个先在这里好好养养身体,我和你爸回去安排一下小梁的身份。”
“不用了妈,他的身份证明我都办好了。”王滇微微一笑,“世界上长得一模一样却毫无血缘的人也不是没有,没那么麻烦。”
钟千雁和王淮南对视,都是一脸果然如此,王淮南拉着钟千雁起来,“那我跟你妈先回去。”
王滇点了点头,“我送你们。”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钟千雁按住他,又看了一眼梁烨,“小梁,你也好好养伤。”
莫名地,梁烨从她眼里看出了两分愧疚和可惜。
他不禁好起来,王滇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忌惮又纵容,一听到他愿意跟王滇结婚,态度骤然一变,甚至不再追究他的来历和王滇解释里的漏洞。
王滇对自己的过去提得甚少,就算是梁烨也仅仅知道他是个普通的商人,家里稍微有点钱。
他嫌弃地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再想想那些打扮朴素的丫鬟和大夫,怜爱地揉了揉王滇的头发,“你名字真多,小滇和同学哪个是你的字?”
王滇被呛了一下,看着病房门被关上,幽幽道:“我们这儿的人没有字,只是我爸妈他们喜欢这样叫。”
“王小滇。”梁烨靠在沙发上喊他。
王滇意味不明地盯着他,“最好不要这样叫我。”
“嗯?”梁烨靠在沙发上晃了晃手机,屏幕里是张半裸的照片,镜子上的水雾滴落下来让镜头变得有些模糊,漂亮的人鱼线流畅分明,“这是谁?”
“是谁你看不出来?”王滇淡定地开始解扣子,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喜欢看不如对着真人仔细看。”
“谁画上去的?”梁烨的目光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游动,如愿以偿黏到了照片上的线条。
“我自己拍的。”王滇扣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长发,笑得森然,“陛下,你现在可以继续和王小滇打招呼了。”
梁烨一把箍住了他的腰让人贴近了自己。
百叶窗透出外面熹微的阳光,窗台的积雪微微融化,病床前的花盛放得恰到好处,暖意盎然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不怎么平稳的喘息。
梁烨的唇泛着糜丽的红,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一头长发垂落在了地毯上,懒洋洋地享受着王滇的回报,却在某个瞬间骤然眯起了眼睛,想要直起身子,“王滇?”
王滇一巴掌按在了他的额头上,梁烨尚未适应过分柔软的沙发,被诓了一下,传来的不适让他皱起了眉,紧接着王滇安抚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角,客气地同他道歉,好像个多么正直的人,“抱歉,我有点忍不住。”
“你根本就没打算忍……”梁烨哼笑了一声,手紧紧箍住了他的腰,眉毛拧了起来,“蓄谋已久。”
“唔,被你看出来了。”王滇抬头冲他露出了个暧昧又恶劣的笑,“又想算计什么,嗯?还是你觉得我可怜?”
梁烨盯着他喘了口气,声音发沉,“朕可怜……你作甚?”
“心疼。”王滇将人捞起来欺到了沙发上,讨好地亲了亲他的耳垂,换了个说辞,“你是心疼我。”
梁烨发出了声冷笑,“我心疼你什么?你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王滇的呼吸骤然一紧,狠狠咬住了牙根,这件事情他理亏,只能用越发凶猛的行动来回应梁烨。
外面的天色从白变成了黑,病房门响了好几次铃都没能成功让主人打开门,梁烨被王滇仔细又认真地介绍了手机的使用方法和密码指纹的重要性,顺带和他一起欣赏了零零碎碎拍出来的几百张过分私密的照片。
滚烫的汗珠滑过下巴,落在了手机屏幕上,王滇贴在他耳边轻笑,“……我拍出来,就想看看伤口还在不在,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太紧了,子煜。”
床头的花被揉了满床的花瓣,卡着滚轮的床被迫往旁边滑了一截。
梁烨半躺在床上下颌紧绷,凶狠地瞪了王滇一眼,习惯性地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瞬间就尝到了血的滋味。
王滇顿时疼得倒吸了口凉气,捻了片花瓣揉在了梁烨的后颈上,将人死死抵在了怀里,声音微微颤抖,“想死我了,梁烨。”
梁烨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亲吻着他汗湿的锁骨,“所以朕来找你了。”
王滇倏然闻到了他颈间浓郁的海棠香,目光倏然一凝。
…………
洗澡的时候,梁烨饶有兴致地摆弄着水龙头和花洒,并且对清晰的镜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泡在浴缸里去踢旁边正在淋浴的王滇,正好踢在他后腰上,半是嫌弃半是委屈,“你们这里的房间实在狭窄低矮,朕都转不过身,王滇,王滇,王滇,跟朕说话。”
“我在刷牙。”王滇吐掉了嘴里的泡沫,转身一把攥住了他的脚腕,眸色幽深地盯着他,“别撩拨我,你看看外面的天色,合适吗?”
梁烨靠在浴缸里懒洋洋地支着头,抬脚勾住了他的腰,兴致勃勃道:“换朕来。”
王滇看了一眼将明的天色,理智道:“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
“朕身体好得很。”梁烨撑着浴缸起身,舔了舔他嘴角的泡沫,被辣得直皱鼻子。
王滇笑着拍了拍他的腰,“刚才还说腰疼。”
“你摸摸就不疼了。”梁烨一把将人压进了怀里,嫌弃道:“这浴缸跟寝殿的浴池比起来还不如个木桶大。”
王滇被牙膏泡沫呛了一下,浴袍都被温水浸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还没来及对梁烨的发言表达看法,就被梁烨摸进了嘴里。
“这个叫牙膏的东西很凉,还有点辣。”梁烨尝了尝味道,冲王滇露出了个跃跃欲试的表情,“挤点当用好不好?”
王滇震惊地看着他,“不,等等,这个不行——梁烨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