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意生怕他没听进去,又认真道:“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你别总把人往坏处想,有时候,要多往好处看,就像怀仁、予信,他们都是你的好兄弟,这么多年同生共死,互相交托性命,这不也是一种情谊吗?”
“就说你当阎罗时,为那么多女子申冤昭雪,恰恰是你有悲悯之心、不忍之心,不愿意她们白白死去,所以才偏离你的使命出手帮助狄公。这是出于对生命的热爱,也是我们能相知的原因。”
“夫君,你不要这么悲观。”
“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欧阳意喋喋不休,着实担心丈夫变成梁大将军那样的杀人机器。
良久,梁柏两边嘴角向上提起,弧度一直蔓延到眼尾,长睫微瞌,寒气褪去,竟浮上几分……
笑意?
欧阳意歪头,“夫君笑了?”
梁柏视线从她脸上下移,落到他揉过的那一片地带。
寝衣宽松,领口处衣襟松散,他稍微伸伸脖,就能探见深处的白浪,暗香浮动,诱惑着人奋不顾身。
“为我醍醐灌顶,为我三生有幸,为我得如此慧妻。”
欧阳意:?
这人说话咋像发表获奖感言?
还挺押韵。
“意意说的,我明白了。谢谢你。”
梁柏喉结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只有一个呼吸,他的唇离开。
“这样会头疼吗?”
欧阳意更愣了,傻傻地摇头,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梁柏:“很好。”头不疼就可以再来一次。
欧阳意:嗯?
又是猝不及防,梁柏再亲过来。
这次直接撬开牙关,舌尖进行深入交流。
好一个缠绵的吻。
欧阳意:?
欧阳意:!
“好了。”梁柏打完收工,“天快亮了,睡吧。”
才刚刚要进入状态的欧阳意:……
躺下后,梁柏为妻子盖好被子才回到自己的床。
桌上的蜡烛被吹灭,屋内外融为一体的黑暗。
欧阳意舔舔嘴唇,回想着刚才的吻,炙热不失绵柔,湿湿濡濡,勾人深陷。
黑暗中,她眼睛一亮,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所以不头疼的关键在于,自己在当下没想法?!
色即是空,空即是——
色?!
大道至简,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道理呢!
我佛慈悲,博大精深啊,吸溜~
“夫人在笑什么?”
暗夜里,梁柏忍不住发问。
“你、你怎地看见我笑?!”欧阳意的傻笑戛然而止。
伸手不见五指啊,他怎么看见她的表情,丫是猫头鹰吗?
“夫人忘了,学武之人,五识高于常人。”
“哦……没、没什么事,很晚了,夫君早些歇息。”
“夫人亦然。”
欧阳意翻了个身过去,背对着梁柏,又暗暗笑了下,很快便睡着。
听见呼吸声渐渐均匀,梁柏也闭上眼。
当黑暗彻底浸透每根经,心灵深处的愉悦却像一片云朵,飘上天空。
她给他带来人间的清欢,品尝到心头有所珍爱是何滋味,胸中的感动久久不平。
梁柏睡了个前所未有的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