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百年来,你可曾后悔过?”
白琚索然无味地答:
“不曾。”
他饮尽杯中的茶水,平静沉稳地继续道:
“十恶不赦之人,该杀。”
“我能杀她一次,便能杀她第二次。”
司命星君不由哑然。
都说白琚君性情温和,即使面对犯错之人,也会仁慈地留有几分余地。
他原先也这样以为。
“你这屋子不开窗也不开门,有些闷热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只是他觉得心里难受,想找些别的理由。他起身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又回身去推门。
这门不推则已,一推开,他便愣住了,而后猛地转头看向白琚。
嗯?怎么有个一看就是刚刚泡完澡还裹着白琚袍子的小姑娘,在这个微妙的时间点出现在了白琚的房门口?
相较于一脸惊恐的司命星君,白琚举止淡定地堪称是岿然不动。
素荛在夜晚的冷风中将单薄的袍子裹得更紧了些,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白琚出来,索性绕过了司命星君,往门内喊:
“君——”
“君——?”
喊了两声,白琚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着痕迹地将她拽进了屋里,又借由拉她进门的动作将司命星君挤到了门外。
在门闭上的前一刻,司命听见白琚对他说:
“夜晚风凉,你慢些走。”
不,他该快些走。
麻溜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