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秘书也向着他,还和他一唱一和:“就是今天早上我趁您运动时,拍下的那张照片。当时您刚运动完,全身的细胞都张开,看起来十分有活力。”
“奚老师就是想要您那张照片的原图。”
“……”奚言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而赵秘书发过来的那张许泽南裸着上半身的照片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她的视线里。
尽管一个小时前她才仔仔细细观摩过,但……
终究还是败给了高清原图。
面红、耳赤。
心惊、心跳。
奚言很快产生了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感。
她正准备佯装镇定地收起手机的时候,手突然被人附上来握住了,连同手机边框全部被他握在了宽厚的掌心里。
那是只能将她整只手都包裹住的大手,那是只阻碍着她摁灭手机屏幕的手。他的手,手指修长纤直,掌心的纹路深刻明晰,指腹轻轻刮过她的手背时触感粗砺,那一处的皮肤就全都灼烧了起来。
奚言偷偷地抬眼,看到许泽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她的面前了,他低垂下脑袋,视线和她一样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他和她共享一部手机,共享一张令人心跳加速的照片。
手机屏幕被迫长亮着。
“哦。”许泽南滚烫的呼吸落下来,语调却漫不经心:“你找我秘书索要的原来是我的裸//照。”
他咬重了裸/照二字的发音,这样暧昧而色气的话从他口中说出,竟也面不红心不跳,坦然极了。
“不是裸/照。”奚言又垂下眼睑,用之前搪塞姜幼秀老师的话,小声反驳他:“你不是穿了裤子吗?”
男人穿了裤子,算什么□□?
重要的部位不都遮蔽住了吗?
只是她白皙的颈背因为低头的缘故暴露在许泽南的视线中,那里的皮肤全部都沾染上了夕阳里淡淡可循的粉迹,随后蔓延至她的耳骨。
“言言。”许泽南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你是不是还挺遗憾的?”
他听似漫不经意的提问,实则拿捏得精准。
一声暧昧不明的“言言”呼出唇齿,气息低促,奚言就变得彻底手足无措起来。
而许泽南的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抬起来了,躲过奚言双肩背包的庇护,探在她的身后,虚虚扶着她细软的腰肢。
随着风声,隔着并不轻薄的衣物,一下一下,似有若无地碰触着。
原来,春天里,棉质面料的衣服也是会产生静电的感觉的。
场面已至此,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身体的记忆她总是先于情感意识被唤醒,被复苏。
许泽南还能分开些心思来注意到他的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存在,他散漫地开了口:“赵秘书。”
人都快傻了的赵觉:“在在在,我在,老板。”
许泽南说话的语速不疾不徐,却带着令人面红耳赤的钩子:“你难道就不觉得,你站在这儿挺多余的?”
是了。
话题越发少儿不宜,赵觉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是非常不合适了。他站在这里,活生生像个000瓦的大灯泡,老板和奚老师还怎么叙旧,还怎么共同回忆过去了?他这分明就是阻碍老板和奚老师旧情复燃嘛!!
赵觉决定立刻马上就出去。
出去之前,他还礼貌了一下:“那个,老板,奚老师,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我先出去了。”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
回应他的,只有落在窗台上小憩的黄莺在欢快的鸣唱,夕阳越拖越远。
赵觉走后,整个办公室里的画面都像是摁了暂停键。
窗外大片大片的夕阳漏了进来,三两只挠翅的黄莺鸟,扑腾扑腾也安静了下来。
风不吹了,枝头春意阑珊。
奚言能感受到许泽南的脑袋低了下来,他的手扯掉了她背后欲勾不勾的双肩包,随手就丢在了她身后的真皮沙发上。
他的手没有了背包的阻碍和束缚,很自然地就握住了她的腰。隔着厚厚的布料,奚言也能感受到他手中的力道渐渐收紧加重,而她被他握在手里的细腰早就一片瘫软无力了。
许泽南的呼吸越来越近,鼻梁之间的距离差了毫厘,他长翘的眼睫毛已经要扫到她脸上了,温热的呼吸迎面扑来,说话的语调勾扯着,尾音缱绻:“我能尝尝生椰拿铁?”
奚言手里捧着的咖啡早就不知道被他拿到哪里去了,所以这句他尝尝生椰拿铁,自然不是指他要喝她纸杯子里的咖啡。
那么,他想尝的是什么?
他们心知肚明。
奚言不觉得她对许泽南是旧情复燃。
但那样的气氛到了,她也不会拒绝。
奚言轻轻闭上了眼睛。
软睫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