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费南雪大腿上道道疤痕如荆棘,将原本修长白皙的大腿紧紧缠绕。看起来相当可怖。
阿诗问:“你是想把这两块地方都遮起来吗?”
薄暝跟了进来,说:“不是遮,是装饰。让伤疤变成勋章。”
费南雪听到这话,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她回头去看薄暝,男人揉了揉她的发顶,非常宠溺的姿态,惹得费南雪一阵心酥。
这几天来,薄暝根本没问过关于这些疤痕的事情。只是在情动时,他会抚摸亲吻,眼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温柔。
好像是补偿,又好像是希望这些伤痕不要落在她身上。
看得久了,薄暝才对费南雪说:“用文身把它展示出来吧?”
费南雪不解,“为什么?”
“让所有人监督你,不许不开心。”薄暝吻了吻伤痕,“还有就是,难得可以找个情侣文身,还不赶紧文?”
薄暝告诉费南雪,每一段回忆都不用掩盖,它们都是构成她本身的一部分。她没有不好的地方,只是需要稍稍正视自己的情绪,略作调整,就更完美了。
费南雪被他真挚的话语打动,下定决心正视自己那段过去。
她还是把自己曾经的经历和薄暝分享了。他沉默地听着,时不时摸一摸她的发顶,然后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其实费南雪很怕薄暝说出可怜她的话,因为她不想显得可怜。
但薄暝真的很厉害,他只是说:“这只是你曾经对抗绝望的一种方式。以后有我,我们会一起面对。”
费南雪很坦诚的和阿诗分享了伤痕的来历,阿诗有些意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乖巧漂亮的女人会有这么深的裂痕。
阿诗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可以将元素稍作改变,重新设计一下吗?”
费南雪点头,“但我希望保留关于薄暝的勋章。”
阿诗啧了一声,“薄暝也太有福气了。”
薄暝轻笑,脸上的得意表情比拿了奖牌还要骄傲,“毕竟是我老婆。”
三人协商了一周关于文身图案的事情,最后还是调整了方向。
阿诗去掉了很强烈的阿瑞斯元素,换成了费南雪喜欢的桂花。因为桂花简单且低调,又有浓郁饱满的香气,一如费南雪的灵魂。
桂花的下半段设计成红色且抽象的长矛,指向“97”这个数字。而且她设计了一个巧思,当两人站在一起时,彼此的文身最深的颜色会拼凑出一颗爱心的模样。
阿诗说:“这样就很符合你们秀恩爱的心情。”
费南雪和薄暝很满意这一组设计的图案。薄暝买断了图案,两人抽了几天将图案文上了。
阿诗嘱咐费南雪文身后的事项,薄暝听得比费南雪还认真。阿诗说:“洗澡的时候不要把水弄上去了。”
薄暝嗯了一声,然后凑到费南雪的耳边:“技师小暝为你服务,我一定不会让半滴水沾你腿上。”
费南雪在他的肩上轻捶了一下,“我自己来。”
“别啊,这么好的机会你得让给我。谁不想吃湿掉的小甜品?”
“……”
费南雪是真的会被薄暝的无耻惊到。
两人腿上裹着保鲜膜回到了家。费南雪准备开门时,发现地上多出了一只黄色的信封。费南雪拾起信封晃了晃,感觉里面好像有一片薄薄的纸。
可这只信封正反都是空白,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薄暝更直接,他拿过信封后撕开了,掉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但看得出来是一个十字路口。有一辆侧翻的大车躺在那里,下面有一滩深色的印记。
费南雪还没看清楚,照片就被薄暝捡了起来。她问:“这是什么?”
薄暝摇了摇头,“没什么,估计是无聊恶作剧。”
费南雪端详薄暝的脸,男人脸颊下潜藏着紧绷的肌肉,看起来很像是咬住了后槽牙,应该是在隐忍什么。
费南雪没有再问,只是轻轻扣住了薄暝空出来的手。她拧开门把手,带着他往里走去。
她说:“薄暝,你承受我的痛苦,那谁来分担你的压力呢?”
薄暝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我都可以。”
“我不可以。”费南雪空着的手贴住了薄暝的脸颊,“你是我的老公,我们应该是一体的、没有秘密的。我不能自私到只让你一个人承担。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她的声音柔柔软软,真的很像香气馥郁的桂花,清甜的香气沁人心脾。
轻易解了薄暝的焦躁和烦闷。
薄暝点了下头,两人换鞋后坐上了沙发。
他拿出了那张摆在费南雪面前,“你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吗?”
费南雪快速瞥了一眼,心里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