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喔唔。”顾棋安用两只小手抵着他爹脸,腮帮子都被挤得变形了。
顾恪决:“顾行书,孩子憋住了。”
“是爹不好,是爹不好。”
顾行书嬉笑着脸,心虚道:“大哥,我带棋安回、回了啊。”
顾恪决搁下公文,直视自己这个潇洒了二十几年的弟弟。
有一瞬,顾行书被他暗沉沉的目光看得腿都软了下去。
“顾行书,这是第几次棋安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差点被带走了,你知道吗?”
“带走?!”
“什么带走!”
顾恪决皱眉。
难道是自己给他,给顾家护得太好了,导致他真的做事儿缺了一根筋。
小时候都不见得有现在这么蠢。
“棋安,你自己跟你爹说。”
顾棋安双手抵着自个儿爹胡渣的脸,不适地偏头。
“大伯啊!”
“顾行书!人松一点。”
“好,棋安说。”顾行书收了手。
顾棋安立马抓着小玩具往桌子底下一钻,安安静静的趴着了顾恪决的膝盖上。肉嘟嘟的小脸被挤出来个小奶泡。
“爹爹,有坏人,找大伯。”
“坏人抓我!”
“那坏人呢?”顾行书看了他大哥一眼,然后螃蟹似的默默挪到他大哥侧边。
“哥哥打!”顾棋安用力地挥了一下手。
“我让人跟着他身边的。”
顾恪决眸光柔和地摸了摸小孩,转而触及自己弟弟,眼里尽是嫌弃。
“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顾行书,你就一次没有发现过?”
“三次!”顾行书心里一慌。
他立即将自己孩子从顾恪决膝盖上抱过来。
“有哪里伤着没?”
“爹爹看看。”
“木,没有,大伯哇……”小孩被他粗手粗脚捣腾得站都站不住。
顾恪决凝着慌乱的人,沉声:“顾行书。”
顾行书见顾恪决像是找到了靠山。心定了定。
“大哥,那岂不是棋安每次过来都是,都是……”
顾恪决接住跌跌撞撞趴过来的小孩。
他看着自己这个时常躲着他的弟弟,认真道:
“你是二十三,不是十三。你还有家,有妻儿。”
”你是顾家人,顾家人从来就没有不成事的。别以为考上了进士,领了个闲差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顾恪决换了一本文书,声音沙哑。“若不是我早年拼尽全力收拾了文家,你以为顾家会有现在这么安宁?”
“马脚已经露出来了,这事儿事关你儿子,你自己去查。”
“给你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要看到答案。”
“大哥……”顾行书犹豫。
“顾行书,你不要忘了,你是顾家人。”
“不要忘了爹是怎么死的!”
他撑额闭眼,声音疲惫。“我以为你只是怕我,但你却是闲散日子迷了眼。”
“咳咳,咳咳咳!”
“大哥!”顾行书看把人气到,着急了。
顾恪决冷声:“没查出来的话,你人也不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