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苦笑道:“目前……没啥能做的,臣还在求证,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呢。”
想了想,李钦载迟疑地道:“若说帮助,臣倒是想请陛下调一个精通审问,甚至是刑讯的人手,如何在不让人断气的情况下,问出臣想要的讯息……”
李治大手一挥:“给!朕这就着人从大理寺和刑部找人,要啥给啥!”
“臣多谢陛下,但愿……能有好消息,若此事不实,也请陛下莫失望。”
“此事若不实,朕亦不怪罪你,你与朕都在为大唐社稷尽心力,有些事,不是尽了力就能有结果的,朕很清楚。”
这话说得既清醒又通透,李钦载感激地朝李治笑了笑。
生逢于斯世,得遇明君,此生之幸也。
该说的,不该说的,李钦载都说完了,于是起身告退。
临出殿门,李治叫住了他,小眼可怜巴巴的。
“景初,一定要功成啊,朕在宫中殷殷等候景初的好消息!”
李钦载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小眼可怜的,像一只被主人寄养在宠物诊所的哈士。
你是天子啊,能体面一点吗?
…………
走出安仁殿,李钦载正要出宫门,刚下了石阶,拐角处伸出一只手,将李钦载拽到一个避风的角落里。
李钦载倒是没惊慌,大白天的,又是在宫里,基本不太可能发生刺杀朝臣的事。
拽他的人是李素节,角落里还站着李显,兄弟俩似乎在寒风里等了很久,冻得脸颊通红,还不停冒鼻涕泡儿,双手拢在袖中,不时还跺跺脚取暖。
这副形象很接地气,甘井庄的水土把堂堂皇子都养成了这副德行,李钦载倍加欣慰。
“干啥?”李钦载没好气道。
李素节和李显先朝李钦载行了一礼,然后李素节轻声道:“弟子听说,先生又惹祸了?”
李钦载一愣:“什么叫‘又’?”
随即回过,李钦载噼手就是两个大逼兜:“混账东西,我惹没惹祸你们管得着吗?”
李素节吃了巴掌也不介意,嘿嘿笑道:“弟子昨日正好见到景教的掌教进宫,跪在父皇面前又哭又闹,告先生的状呢。”
“一点小误会,你们别掺和。”
李素节咳了咳,道:“对不住先生,弟子已经掺和了……”
李钦载吃了一惊:“你们干啥了?”
“咱们兄弟俩闲来无事在宫里转悠,就在刚刚,几名官员在尚书省里聚作一堆说先生的坏话,还说要联名朝臣上疏,告先生跋扈专横,恃功而骄,欺凌信男什么的,一大堆罪名,数都数不过来……”
“我们兄弟俩正好在尚书省的宫墙外耍陀螺,听到了那几个官员的话,于是二话不说,掏出弹弓赏了他们几颗石子……”
李钦载脸色立变:“慢着,你们哪来的弹弓?”
“荞儿师兄帮我们做的,他说可好玩了,让咱们玩够了借他玩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