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犹豫,究竟该杀了她,还是放她一条生路。
李钦载是典型的俗人,贪财好色,情操品行绝对没有那么伟大,一个绝色女子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实在不忍心将这般人间绝色变成绝唱。
良久,一舞已毕。
紫奴微微喘息,顺势坐在李钦载身边,媚意的美眸流光转动,又为他斟了一杯酒。
“主人,奴婢舞得可好?”紫奴笑靥嫣然。
李钦载笑道:“好,好,当浮一白!”
“多谢主人夸奖。”紫奴笑吟吟地道。
李钦载眨眼:“你不陪我喝一杯吗?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
紫奴薄怨轻嗔地白了他一眼:“主人的俏皮话儿总是不正经……”
说着紫奴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双手捧起杯,轻声道:“奴婢愿主人多福多寿,世代富贵。”
说完紫奴举杯一饮而尽。
李钦载也笑着饮尽一杯。
紫奴搁下酒盏,突然柔若无骨地倚在他肩头,李钦载下意识一搂,入手顿时一片温香软玉,那有意无意微微敞开的襟口,白花花的勾人魂魄。
紫奴突然嘻嘻一笑,朝他某处轻轻一捏,道:“原来主人不是柳下惠……”
李钦载微笑道:“主人是男人中的战斗机,长安城可是有口皆碑的。”
紫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那么,主人还在等什么呢?”
李钦载伸手箍住她的胳膊,紫奴一惊,想要挣扎,然而李钦载还是非常轻松地将她的双臂从自己的脖子上松开。
二人同时垂头,紫奴的手里,握着一支银簪,簪尖寒光幽幽。
再迟片刻,这支银簪就会刺入李钦载的脖子。
紫奴妩媚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没有血色,呆怔地看着他。
李钦载笑了:“瓜女子,奸细不是你这么当的,一点城府都没有,哪个混蛋把你派来干这活儿的?”
紫奴惊道:“你,你何时……”
“我何时看出你是奸细?”李钦载笑着叹了口气,道:“大约在你进刺史府的当天就有怀疑了。”
紫奴的表情变幻不定,良久,终于恢复了冷静,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也许男人都很贱吧,求而不得的才是一生惦念的白月光,而对那些主动送上门的,难免有点弃若敝履,这是男人的天性,你学习当奸细时难道没上过课?不应该呀。”
紫奴沉下脸来,道:“那又如何?此时此刻,斗室之中只有你我二人,我仍可击杀你。”
李钦载调皮地眨眼:“你猜我如此惜命的人,明知你是奸细,为何还会允许你和我独处一室?”
紫奴眼皮一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意识握紧手中的银簪,然而下一刻,紫奴惊骇地发现,自己的手已完全失去了力气,她连银簪都握不住了。
“你,你下了药?就在那杯酒里?”紫奴绝望地道。
李钦载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傻乎乎的……男人,而且是敌人,敬你的酒你居然也敢喝,这智商,我认识的村姑都比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