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蕙忽然走过来说:“没长手啊,不会敲门。”
温辞:“……”
卫泯:“……”
进了屋,自然逃不了挨骂,温辞低着脑袋当鸵鸟,卫泯在一边“是是是”的点头。
柳蕙看着他:“我说什么了,你就是是是。”
卫泯噎住了。
温辞没忍住笑了声,柳蕙又把火力对准了她:“你别装什么都不知道,你天天几点回家的,不要以为我不清楚。”
温辞抿唇,不敢动了。
柳蕙语重心长道:“你们忙工作我不拦着,但也要注意身体,不要仗着年轻就这么胡作非为的,到老了有你们难受的。”
温辞跟卫泯连连点头,都说知道了。
柳蕙最后撂下一句:“这段时间我工作不忙,你们晚上住家里来吧,我炖汤给你们补补,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一听这话,温辞立马向温远之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她和卫泯婚后不是没在家里住过,柳蕙作息健康,饮食清淡,补汤的味道也是一言难尽,他们住了半个月,根本适应不来。
温远之也是爱莫能助:“我去厨房看看汤。”
“你不会弄,我来吧。”柳蕙跟着一起进了厨房,剩下温辞和卫泯坐在客厅相顾无言。
她长叹一声完了,歪倒在沙发上,直到柳蕙喊吃饭了才恹恹地爬起来。
吃完饭,两人回了自己家收拾东西,该有的那边都有,温辞只装了最近工作要用的资料。
隔天下班,卫泯依旧先过来接她,两人一块回的柳蕙那儿,晚上喝了一个不知道加了什么的鸡汤,温辞睡觉前刷了几遍牙才感觉嘴里没什么苦味了。
“一想到这汤还要连着喝好几天,我就已经开始难受了。”她翻了个身躺进卫泯怀里,看他没什么变化的情,问:“你不觉得难喝吗?”
“难喝。”卫泯放下手里的文件,搂着她说:“但是不敢不喝,所以再难喝都没办法了。”
温辞哼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怕丈母娘。”
“你不怕吗?”
她诚实道:“怕。”
“那不就得了。”卫泯抬手关了灯:“睡觉吧,妈临睡前不是还说明早要喊我们起来锻炼身体,小心你爬不起来又挨骂。”
“啊……”温辞欲哭无泪,但很快翻了个身,背贴着他的胸膛说:“晚安,别跟我说话了。”
卫泯轻笑:“晚安。”
夫妻俩一直在家里住到了那年的年尾,虽然依旧很难每天都朝九晚五地回家,但不知道是不是柳蕙的补汤起了作用,后来两人搬回家的时候,各自都胖了十多斤。
这之后,卫泯趁着空闲时间跑了几趟家政公司,请了阿姨在家里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
柳蕙知道后还特意写了几张食补的单子拿过来给阿姨照着做,但因为工作性质使然,两人休息过那一阵之后,又开始忙了起来。
这一忙又是大半年。
温辞在台里的工作逐渐稳定下来,不用再大江南北地跑新闻,夏天的时候还去首都进修了三个月。
比起她的稳定,卫泯更显忙碌,公司的业务需要很多应酬,尤其是年关,酒局饭局接踵而来。
卫泯酒量好,倒是很少喝得醉醺醺地回家,只是温辞担心他这样喝下去身体会受不了,跟柳蕙学了好几种养胃的补汤。
可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再好的补汤也抵不过这么没完没了地喝。
那年秋末冬初,卫泯因为胃穿孔进了一次医院,出院后,被温辞勒令在家休息,能推的应酬也全都推了。
不能推的,温辞倒是松口让他去,只是到点就会给他打电话,久而久之,安城的地产圈都知道建安集团的卫总年纪轻轻就是个妻管严。
这在当时,也算得上是一件趣事了。
后来,因为工作接触的人多了,温辞也知道了这传闻,气哄哄跑回家:“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我吗?”
卫泯还以为她在台里受到什么欺负了,伸手想去拉她:“怎么了,说你什么?”
温辞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说我是个母老虎!还动手把你打到胃穿孔进了医院!”
“……”卫泯没忍住笑了,把人拉到怀里坐着,“谁传的,我找他算账去。”
“谁知道,一个传一个的。”温辞气不过,伸手掐了下他的脸:“都怪你,生病了还要出去应酬,我关心你什么时候回来有错吗!”
“当然没错,管得对。”卫泯说:“以后还要这么管。”
温辞看着他,又气又想笑,“我看他们说得一点都没错。”
“什么?”
“你就是个妻管严。”
“妻管严怎么了?”卫泯手圈着她,一边回邮件一边说:“妻管严说明我有老婆啊。”
“……你真是没救了。”
“啊,那你快给我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