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柳本人。
自从那件事之后桃子没有再去学校,没有再与其他人沟通。
就连阿柳不再做教师的欢送会,桃子都没有参加。
她愧疚,所以她跟着来到了阿柳的公寓。
阿柳见她坐立不安,桃子并不是抗拒与阿柳的接触……只见她面有难色,问他家里有酒吗。
她想喝酒。
出门在外的混乱情绪让她忍不住退缩想回家,唯有酒精稍稍缓解压力。
桃子在阿柳面前稍微敢表现出自己内心渴望酒精的面貌。
阿柳摇了摇头,拒绝说到她现在还只是位高一学生。
桃子软软央求他,可怜的表情让阿柳难以跟以往模样那么高傲冷淡的她联系起来。
拗不过阿柳的妥协说是要去便利商店购买商品,顺便带回手提式酒架一式支樽装的酒,度数不高。彼此并肩席地坐在地毯上,腰刚好背靠在沙发。
她对于未能参加阿柳的欢送会感到抱歉。桃子握起酒瓶,直直举起冲阿柳碰了碰杯。
他看着桃子的手握住瓶樽处,嘴巴抵在对准酒瓶口处,她手扶握住酒瓶条颈状的部位,微嘟嘴唇吸住酒水的似极某种龌蹉象征比喻。
桃子仰高喉咙,横侧的酒樽满溢白色的泡沫。吸收了酒精的含量转化心情舒畅。
看起来她表现的一切正常。
口味是独特,望了一眼是接骨木味道,阿柳随口说道。“听说,犹大就是在接骨木树上吊死的。”
要聊这个桃子就突然强撑抖擞支棱她撑着脑袋。
“但是它并不是代表死亡,接骨木也是某些治愈的代表……”但也话题只到了这里而已,并没有继续下去。
“最近……还好吗?”阿柳换了聊天的主题,辞职后的他没有她的消息,只能听见其他学生偶尔的提了提她休学在家,说她说是抑郁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自己做了骨肉皮羞愧没脸见人。
阿柳并不了解娱乐圈的八卦,只是这件事发酵入地壳掀起巨大影响,超过了事件本身。
因为与年轻艺人的交往以至于她被改变了生活。
也终于知道了为何她苦苦不敢对自己公布恋情男友的身份的含义了。
桃子抬起酒瓶灌入又喝了酒一口窒息的吞下。
“有点失眠,很明显吗?”还是爱美,对于自己的黑眼圈在意。
告诉阿柳自己要吃抗抑郁药物控制,她不喜欢吃药。厌世的脸上因为酒精稍微有了血色。
“当然要好好吃药啊,不然学业就要追不上了……”阿柳温柔哄她顺便又吓唬她一下。
“无所谓……都没关系了……”张了张嘴巴,然而却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心里哪里来的难以启齿。
不想成为嘴里一直在叫嚣着不想活着,可是却一直赖着在人间。
服用药物的时间间隔让桃子需要时常留意时间走向提醒避免错过药物时间,而且吃药很辛苦,桃子不想服用。
“吃药太辛苦了,我不想再吃药……早一点离开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好……”
“就算按时吃药我一定能康愈吗?可以回到过去吗?”桃子迟疑了片刻,扬起了头,望着天花板。
更别说学业,这些问题已经再也引不出桃子的干劲了。
她喝了口手中的酒,哲学的问出关于的意义对她在说是怎样的存在。
“为什么只有清醒才是健康的……”
“烂醉就不能变得开心吗……明明清醒才是痛苦的原因啊……”
“我想要快乐,像这样酒精虽然消极……但是肮脏的快乐可以使人稍微放松……是平静才对……”
“肮脏的快乐……”究竟指的是什么,是酗酒,还是去和不喜欢的人做爱……眼看着自己堕落下去。
她忍住悲伤继续抬起手紧握住酒樽瓶颈处,瓶口处对准自己嘴扬起喝了起来。
酒精的作用她开始变得放得开,继续说道。
“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在某一天我就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一天会死……”
“那个时候我太小了……我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消化下,那是一种特别恐惧的感觉……心里无力空荡荡就像困在了某个空间,甚至偷偷在床上不敢睡觉偷偷哭泣……”
“现在我也只能相信……死后的世界一定很精彩的吧……”她落寞低了低头不再继续说什么,咬了咬唇。
她不对劲,精状态差到极点。观察到她的情看起来并不是在说笑。对于桃子会跟他谈这个话题阿柳有点错愕但是作为大人身份他迅速调整。
即使如此但也无法说出什么话来稀释沉重的对白。
桃子向仰着脸对着嘴巴送了送,只有几滴沿着酒瓶滴落,空空酒瓶迅速被她一饮而尽,她又拿了一樽新的酒喝上了。
阿柳只能安静听着,他知道那些叫她振作起来的话对她毫无作用。
“那石见至同学呢?关于死后的世界……人很容易被预测出来的,想自杀的人会去曾经带给他们最多快乐的地方……你快乐的地方又是在哪?”
去回忆属于她自己的快乐的地方,情绪稍微缓和点。
酒精让桃子轻松无意识做出嘟起了嘴的表情。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似乎没有。
“你男朋友的……”果然还是绕不过这个问题。阿柳问出关于男偶像的恋爱里让她痛苦的部分。
想要帮她,只有知道事情真相才能解决她的问题。
桃子的脸突然变了。启唇仿佛就动了动嘴唇,声音小到不能再小。
“不再是我的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