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入体,血流如注,无迹吓得大哭,为,为何会流血?
常遇春倒是洒脱:“无妨,无迹妹子,反正我迟早是个死,你尽管扎针就行。”
见他如此安慰,小无迹忍住热泪,颤巍巍的又下一针,并未出血,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常遇春一口血吐了出来。
张无迹吓得立刻又哭了出来,向一旁看戏的胡青牛求助。
“别问我,我说不救就不救。”
无迹泪眼朦胧的为常遇春擦去血迹,抽泣间见血色偏黑,又见他脸色并未青白,知道只是淤血而已,这才放心,慌忙去药房抓药。
只是她虽然知道开什么药方,但是哪里见过那些“茯苓”、“黄芪”长什么样子,问那两个药童又没有回应,只能自己乱抓一通。
胡青牛见状大笑:“你这副药给他吃了,怕是不死也残。”
无迹更是手忙脚乱,慌慌忙忙的去了一半分量,熬了药立刻端了送去。
常遇春醒了,见无迹一脸踌躇,倒是爽朗一下,端起碗一饮而尽。
无迹担忧的观察他的脸色,而门口看戏的胡青牛倒是捻了捻胡须,转身离开。
调理了半个多月后,常遇春身子渐渐转好后就向二人告辞了。
而张无迹知道自己身子虽然并未治愈,但是手脚寒凉的毛病渐渐消失了,知道胡青牛为了自己下了不少功夫,对他也变得尊敬许多。并且自己闲来无事翻看他的医术,有什么问题他也都一一回复,就是态度不怎么好罢了。
叹了口气,她继续捣着手里的药:世事难料,万一这玄冥掌就让他治好了呢!
时间一日日过去,春去秋来,秋去春又来。
这日刚刚采了草药下山,张无迹就看见门口站了几个人,细问之下知道这些人都是来找蝴蝶谷“医仙”胡青牛医治的。
可是蝴蝶谷一向避世,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不治之症的人来找呢?
张无迹将此事告知胡青牛后,他只说“不用管”,第二天就不知为何得了天花闭门不出。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挤在院子里,哀声怨道,一时间蝴蝶谷成了收容所。
张无迹本想当做看不见,但是这天突然来了对母女,母亲容貌清丽绝伦,只是眉间有些挥之不去的忧愁,女儿天真可爱,比自己还小上一岁。
无迹觉得那对母女有些面熟,但是也并未刻意打听。上山采药回来时,被那位母亲拦住:“小姑娘,我可否请你通传一下,让胡青牛胡医仙出手相救?”
那女子实在面善,说话又温温柔柔,无迹歪着头:“不知您得的什么病?”
她没有轻视无迹小小年纪,而是轻轻掀开左手手臂,原本白皙莹润的手臂居然漆黑一片!
“断魂掌?”无迹忍不住一惊。
那位母亲愣住:“小姑娘你如何得知的?”
无迹自然是在医术上看到过有关记载,只是首先她仍是一个半大孩童,根本没有行医经验,而且她所学都是胡青牛教的,于情于理都要禀告一声,于是并未回答,反而问了另外的话:“这位夫人,我见您面善,我们可是之前见过?”
那夫人皱着秀眉仔细看了圈面前女孩,这才惊喜出声:“你,你可是无迹?”
张无迹心想二人之前果然见过,只是不知这位是哪位长辈?
“我,我是你纪姑姑!”原来那人是当年武当山巨变时的纪晓芙,匆匆一别叁年有余,她也没认出故人之女。
“纪姑姑!”无迹对当年那位送上项圈的纪晓芙印象深刻极了,因为当年武林众人皆怀恶意,只有那位峨嵋纪晓芙和少林空念伸出援手。
二人相遇,自是一番亲密寒暄。
“原来你竟然受了玄冥掌。”纪晓芙爱怜的抚了抚她的脸颊,一旁的杨不悔小妹妹也安慰的牵住无迹的手。
小无迹笑了笑:“姑姑不必担心,胡医师在给我医治。”
“至于您的病......”无迹迟疑了下,“胡前辈一向倔强,他是不肯为他人医治的,若是您信得过我......”
“他不救,我迟早是个死,哪里说得上什么信不信呢?”纪晓芙温柔一笑,“倒是要劳烦你费心救我了。”
“纪姑姑客气了!”小无迹心定了几分,然后又想到,“姑姑是为何受的伤?”
“是一个名为‘金花婆婆’的老妇人。”纪晓芙皱起眉,“她重创武林各派人士,让我们去找蝴蝶谷胡青牛医仙救治,否则只能等死。”
无迹心头涌上一股不祥预感,但是也没有明说,将纪晓芙母女安置在一件空房中后就去找了胡青牛,将此事一一告知。
胡青牛一听“金花婆婆”,语气骤然怪异:“此事你别管了,我得了天花,你去谷外住上半个月再回来。”
“胡医师,那个金花婆婆来者不善是吗?”无迹当然不会被他糊弄,“她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