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越说越不痛快,尤其是家里还没娶媳妇的人家,意见特别大。
牛主任本想和个稀泥,把事情先缩到刘家去,哪晓得拉架的人也不乐意。他们倒不是多么心疼何花,而是刘家这事儿影响太恶劣,传出去连累着幸福里都要丢丑。
而何花约莫是心有不甘,冷不丁又道:“刘帅当然无所谓当老王八,他就是废物,那处只是个摆设,不能用了。卖老婆给他换个工作,他当然乐意了。”
这话一出,刘帅是彻底疯了,撕扯着,叫嚷着,“何花,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钱虹双手拍地,痛哭道:“造孽啊。”
好好地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
老大家的也只是一个提议,何花若是不乐意拒绝就是了,干嘛闹成这样?
如今可好,整个幸福里的人都晓得了刘家的事情,这往后还要怎么抬得起头啊?
钱虹哭得撕心裂肺,刘帅跟疯狗似的逮谁就咬。强拉他的人被踹了好几脚,顿时怒火生气,斥道:“刘帅,你发什么疯?自己不要脸,还想欺负人家何花?”
“主任,这事儿你必须管到底。你看刘帅这个样子,何花呆在他家里能有好日子过?”
所有人都站在何花这边,牛主任自然也是如此,她见刘帅面色可怖,也害怕自己走后何花会被刘家人联合起来欺负,故而直接将何花带到街道办,而后问她是什么盘算。
“主任,我要跟刘帅离婚。但是孩子得归我。”何花直接说道。
刘帅兄弟的盘算真的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同时,她与刘帅那一丁点的情分也消耗殆尽。既然刘家人不把她当人,那她索性豁出脸面,闹个天翻地覆。
沪市,她也不想呆了。
她如今只想带着儿子回家。
牛主任给何花倒了杯凉茶,又拿了湿帕子让她收拾收拾自己,最后叹道:“刘帅那处都不行了,你怎么还跟他回沪市?”这姑娘未免太傻了些。
此时牛主任也不觉得何花乡下人怎么怎么滴了,倒是觉得她太傻了些。
何花苦笑道:“在乡下的时候,他对我挺好的。再加上也有感情,我哪里忍心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他。我原以为真心换真心,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下场。”
若非当年的情分,她怎么会被刘帅哄骗一年多。
如今回头想想,她这一年就跟被人下了药似的,浑浑噩噩,糊里糊涂。
“你这姑娘真是傻气。人都废了,要他干嘛?”朱主任的同事义愤填膺道。
“主任,我想离婚,还要把孩子带回去。”若是不把孩子带走,她真怕孩子会被他们刘家给毁了。
牛主任有些为难,但是她也不好立即拒绝,只说会与刘家人再商量商量。
果然,刘家人死活不肯把孙子给何花。钱虹更是拿刀架在脖子上道:“何花要想离婚,那她走就是了。但是孙子是刘家的,我死也不会如了她的意。”
现如今小儿子废了,大儿媳妇不能生。
乖孙孙可是刘家唯一的种。
“钱虹,你跟我寻死腻活做什么?若不是你们把人逼急了,会这样?行了行了,要么把孙子给人家,要么你们看看怎么弄?”跟她耍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不是他们自己不当人,能出这样的事情。
简直丢沪市的脸。
钱虹抱着孙子哭得稀里哗啦,她是真的难受哇。
“主任,你直接跟她说。离婚不离婚,我随便她。至于儿子,我是不可能给她的。她要是不高兴,行啊,那就不离婚,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大不了互相拖累。”刘帅丢了大丑,此时就有些破罐子破摔。
他想好了,不管离不离婚,他绝对不会让何花有好日子过。
牛主任一噎,见刘帅一脸无赖样,也是气得不行。好好的小伙子,怎么竟成这个样子了。
“怎么着,不离婚,你还想打人?你当我这个妇女主任是摆设?”
“要是打人犯法,你就把我抓起来。到时候麻烦你把我和对门孙有才关一个屋子。”
刘帅竟是连脸都不要了。
牛主任一噎,可一时还真拿他没办法。只是将话原封不动说给何花听,何花也不惧:“主任,那你跟他说,不离就不离,且看谁先拖死谁。反正我就一条命,他们刘家可不止一条。”
就这般,刘帅与何花又僵持了起来,两个不怕死的碰在一块儿,却把牛主任和其他人吓得够呛。
刘俊的老婆曹秀秀如今真是毁得肠子都青了。
早晓得何花是这样的二百五,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提这样的建议。
......
刘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门对门的周家倒没有继续关注。此时周文正在家里收拾行李,除了老丈人送的干菜之类的,还有好些是厂领导送的。
张艳红和黄美芸见他背了这些东西回来,心里都十分好。不过她们到底还要脸面,没好意思凑过去看,就让家里孩子们过去瞅瞅,若是能占点便宜那就更好了。
周文从包裹里搜出一包硬糖来,对着几个孩子道:“你们四个,谁表现好,叔叔就给谁糖果吃。”
周晟年纪最大,立即聪明地跑过去给周文帮忙收拾行李,底下两个小男娃也有样学样。说是帮忙,其实跟捣蛋差不多,周文也不气,还能耐着性子夸几句。
至于周巧,她不喜欢黑黑的小叔叔,她此刻正给漂漂的小婶婶扇风,因着力气不大,就用两只手抓着蒲扇扇,两只手动的时候身体也跟着同频率的动,又笨拙又可爱。
周文见王安乐总算笑了,就把硬糖分给三个侄子,接着又拿出一把牛奶糖给小侄女。
周晟三人不解,傻乎乎道:“叔叔,为什么我们和妹妹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