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环绕的满是男人身上的沉木味,被套上的图案也是她挑给他的深灰条纹。
她现在跑他的地盘里来了。
所以躲也是她,主动钻进他被子里也是她。
童言梗着一口气,不信自己睡觉这么不老实,三个月来第一次钻他被窝,这也太反常了。
裴江原似乎是看出来了,低低笑了声:“夜里你把被子踢掉了,冷得哆嗦,自己跑进来了。”
她回头去看,身后的床果然空荡荡的,估计是他说的这样。
但是——
她推他:“你松开我,我起床了。”
这样粘在一块,太容易擦枪走火了。
裴江原刚刚还扬着的唇角微微垂了下去,望了眼她的发顶,一声不吭地将手抬了起来,示意她自己出去。
童言松了一口气,滚了一圈迅速下床,正要逃出卧室,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转头往后看,却见男人低垂着眼,手还维持着被她枕着的姿势,一张脸说不出来的失落。
见她又转身,他露出浅笑,问她:“晚饭要我去接你吗?”
裴江原就像是个被渣女妻子嫌弃的贤惠人夫,明明很不开心,却又要打起精问她的需求。
童言心里像被抓了下,抽抽的,不疼,但内疚几乎立即席卷了她的胸腔,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她迟疑着往回走了两步,脑子一抽,被感性情绪影响得又躺了回去。
但她只是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回了自己身上,离他仍旧很远。
童言老老实实地望着天花板:“周末难得,我还是再躺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