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彦盯着这边摄像头画面:光线很差而分辨率低到像抢版AV一样的画质里,躺在那的裴曦仁像一坨马赛克。就这,看个锤子。姜哲彦琢磨着,如果裴曦仁对光很敏感,或许可以用眼罩挡住眼睛再开灯;但是这里也没眼罩,只有白毛巾,放在脸上的话看起来像在出殡,所以便作罢。就这么沉默着举了一分钟的手机,手都酸了,那边还没喊停,姜哲彦甚至都要怀疑理事是不是解开了裤子要对黑暗马赛克情人来一发了。
玩笑归玩笑,就姜哲彦姜秘书所知,理事虽然上床的对象不少,但是男性情人大概也就是裴曦仁这一位。送给裴曦仁的礼物也从未全权交给自己负责过,似乎大多都是理事亲手去操办的,其地位的特殊性由此可见。只是没想到,出了这种命案,理事似乎依然优先考虑曦仁的状况,那么集团内舆论控制应该也以保护裴曦仁为主要思路之一了。
姜哲彦的脑子迅速转动着:“那么……周万洙一伙儿的死就视作吸毒prty庆功中,因为分赃不均而互相残杀发生的意外吧——都组长恰好在加班中觉察此事并上报给理事;而裴室长则是偶发什么普通疾病住院,总之两件事不相关。”
“就当曦仁肠胃炎发作吧。”理事首肯了这个舆论方案,并作了补充,“曦仁胃不好。”
姜哲彦应声说好,随即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十分。
VP集团内部现在各派系力量微妙均衡,是建立在会长建在制衡多方的基础上。但会长年事已高,退休是迟早的事。即便林在渊理事被视为一号接班人,依然如履薄冰。这种时候,周万洙的死就像是一颗炸弹,搅浑了整池子水。接下来,理事如何跟会长交代,如何安抚清湖派系,如何与北部洞派和西林派斡旋,都够喝一壶了。
姜哲彦望着医院窗外霓虹色的夜空,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