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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福玛利亚
嘶吼和斗殴还在继续。
滴答,滴答,滴答,血从天花板滴落在浴缸中,而自己躺在其中。
分不清那到底是谁的血,不,好像不是血,没有血味,而是葡萄酒,醇香好闻。
唱完了圣歌的孩子们,拿着圣杯围在自己身边,每个人从浴缸里的血中舀起一杯。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新约·哥林多前书》第3章)”第一个孩子说。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无止境。(《新约·哥林多前书》第3章)”第二个孩子说。
“最要紧的是彼此切实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的罪。(《彼得前书4:》)”第叁个孩子说。
语毕,孩子们一齐喝下了杯中的酒,“阿门!”
然后孩子们分列两队,面对面,仿佛在夹道迎接谁。
走来的人是0岁不到的都胜勋,个子又小又矮,脸藏在唱诗班白色斗篷的阴影中。
“曦仁哥,把手给我,我要送你一样东西。”年幼的胜勋说。
裴曦仁伸出手,掌心多了一枚黏黏糊糊、滑不溜秋东西,就像裹着鼻涕的巧克力蛋。
他仔细一看,是一只已经被损坏的眼球,一跳一跳的,上面还连着经,连到胜勋藏在阴影中的脸上。
“我为哥献出了一只眼,哥又能给我什么?”胜勋摘下斗篷,左眼淌着黑色的血,眼眶中伸出经,连在自己手中的眼球上;另一只眼则静静注视着自己,像是一种责备和拷问。
裴曦仁无声尖叫着,心脏起爆,强烈的呕吐感袭来,手里的眼球扑通一声掉进浴缸,整个人瘫软滑进浴缸中,要淹溺于虚无的深渊中。晕眩而模糊的意识中,管风琴的审判声再次响起,情绪比此前更加高亢和激昂。
“哥还没回答我呢,哥要给我什么?”无数只眼睛都盯着自己,来自宇宙八荒的声音在质问自己,斗转星移迅速变幻着。
“对…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去……”裴曦仁蠕动着嘴唇,痛气若游丝说道。
“哥的意思是要用身体来偿还吗?”混沌中有什么抚摸上了自己的身体,“用哥这副抹布一样的身体?”
“……不…不是的……哈….啊…”话说到最后,感觉有什么捅进了自己的洞里,喉咙里逼出了一声呻吟。
欲望再次被挑起,此前因快感过载而痛苦的身体又对刺激做出了反应。
“用哥这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操过,流着其他男人精液的洞来偿还吗?”这次声音来自离耳朵非常近的地方。
“但是那怎么能叫偿还呢,明明是哥对我有欲望不是吗?想被我操到腿软下不了床的淫乱骚货是谁啊?”蜗牛又在耳朵里爬行了。
胜勋也是那样看待自己的啊——
不,别说了,好痛苦——
真脏,真恶心啊,裴曦仁——
不再需要呼吸,不再需要思考。
也羞耻于再次呼唤你的名字。
都…胜….勋……
无声的音节在监控视频的特写里,缓慢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