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开始心软,拖延的后果只会是放任。
“······我愿意,可我以后还有被你骗的机会吗?”姜子宁深呼了一口气,他眼中渐红,悲伤蕴在破碎的泪光里点在眼尾,没有落下来,却已然到了极限。
他蓦地褪下伪装,将柔软脆弱的内里捧到她眼前来,供她伤害索取,是穷途末路后卑微到尘埃的恳求,“音音,别回魏家,别离开我···你觉得我的爱很恶心,那我就藏起来,不再让你看见,好不好?我只站在哥哥的位置上,看着你······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他逐渐压抑不住哽咽,姜嗣音像是被什么扼住了脖颈般呼吸困难,心脏绵密的刺痛随着血液流通蔓到全身,痛得她落泪。
她做得真的是对的吗?她只是不想哥哥们也成为妈妈,爷爷,那些人口中的疯子······
闭上眼,泪水默然而下,那些年在魏家明里暗里的辱骂,排斥依然印象深刻,他们说她是疯子的孩子,身上有经病的基因···似乎只要对上目光,就会被什么可怕的病毒沾染一样······
作为异类的生活,并不好过。
永远只能披着坚硬的外壳,暗无天日地生活在正常人之中。
一旦外壳破碎,重见光明,就会被架上火场,接受洗礼。
最后侥幸存活,拖着狰狞残破的肢体,成为一个正常人。
可所谓的正常,又是由谁来定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