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好一副,贺晟便亲手装裱一副,还在别墅里专门腾出了一间房间,把所有的画迁移过去。
很多时候,她明明在冲他笑着,却让他觉得触碰不到。
贺晟以为她是因为想出去留学的事,最近才情绪不对,并没有多想。
于是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时,他从背后拥住她,轻咬着她的耳垂,低沉磁性的声线落在她耳畔。
“再给我几个月时间,等我处理好公司的事,就陪你办签证。”
他已经决定好了,既然她想离开这里,那他就陪着她去。
为了她,贺晟也心甘情愿退到底线后的一万步。
只要她高兴。
闻言,虞清晚转过身去,怔怔地对上他的视线:“你...同意了?”
他低应了声:“现在开心了?”
虞清晚咬紧唇,克制着心底那阵酸涩和感动,饱胀到几乎要漫溢出来的清晰将她包裹。
其实她早就猜到的。
如果一定要有一方退步或妥协,一定是他先低下头。
哪怕他是那样偏执的性子,依然会选择为了她改变。
贺晟低头去吻她,一边轻声问:“怎么又哭了。”
虞清晚的眼眶含着泪水,想要努力隐忍克制,越是这样,眼泪却越是不听话地从眼角滚落下来,沾湿了他的衣襟。
是她的丈夫啊。
也是全世界唯一爱她护她的人。
她忽然伸手攀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唇瓣贴上去,浅浅亲吻着他的薄唇。
感受到她的主动和回应,他低笑了声,抬手将她抱起。
“这么主动?”
她的眼睫轻颤着,嗓音娇而怯:“我想要你,贺晟。”
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的眼眸也幽暗下来。
听见她主动说想要,他低头咬住她身上摇摇欲坠的扣子,掌心所及之处掀起一阵酥麻的痒意,勾着她不由自主往自己身上攀附。
“在浴室里试试?”
她没拒绝,把头靠在他肩上,乖顺得让他心颤。
浴室水流潺潺,氤氲的热气爬上光洁的玻璃,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浮浮沉沉,水痕顺着玻璃一道道下滑,倒映在上面的身影抵死纠缠着,彼此的呼吸丝丝缕缕交融,身体也被包裹着暖流中漂浮。
水滴和眼角的泪水混合在一起,从她泛红的眼尾滚落,最后被不着痕迹地抹去,消散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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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极快地流逝着,转眼间,一月就要结束,春天也就快要来了。
离他们的婚礼也越来越近,只剩下不到三个月。
然而没过多久,贺晟就再次不得不出差。
他在着手将贺氏集团的生意重心尽可能快速转移到国外,这样早点就能安心陪她。
那天,本该是下午回临城的飞机。
可不知道为什么,贺晟只觉得心慌得厉害,找不到源头,就仿佛心头正在缺失掉什么重要的东西。
强烈到难以忽视的心悸感蔓延开来,他只能加快速度赶回家。
只有亲眼看到她,他才能心安。
天色阴沉得厉害,乌云密布,仿佛积蓄着狂风暴雨,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好的预兆。
车停在别墅外时,只见管家色慌乱地冲出来。
“先生,太太,太太她晕倒了....”
贺晟猛地一把推开所有人,快步流星朝别墅里走去,脚步慌乱至极。
花房里乱成一团,摆在地上的花盆被人慌不择路地踢倒,土壤散落一地,满地狼藉,家庭医生慌乱地提着药箱进进出出,混乱一片。
视线里,她的素描本躺在地上,鲜血流了满地,刺目的红。
再往里走一步,便看见他的妻子苍白着脸,悄无声息地躺在藤椅上,宛如一只在血泊中支离破碎的蝴蝶,脆弱到近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那一刻,贺晟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塌了,轰鸣声一阵接着一阵。
周围的一切仿佛变成了黑白色,空气停止流动,耳边什么声音也再听不到。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在宿舍写文写到嚎啕大哭。写了多久哭了多久
*明天应该还是正常时间五点更新,觉得虐也可以等两天来。或者陪我一起哭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