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愿意为梦想抛弃一切,乃至生命。
张洵就是这样的人。
“说起来话姐,”
周临开屁颠颠地跟在佟楒话身后,“你以前都不插手管这档子事儿的,今天为什么突然想要帮忙啊?是被我感染到了吧?”
佟楒话看向沾沾自喜的周临开,撇唇,正要回话,身后响起阮梨的声音。
“那个,”阮梨的目光落在眼睛发亮的周临开身上,她小声出声打断道,“如果要请阮广山阮教授的话,我应该能帮上忙。”
周临开循声望向阮梨,他咧开嘴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阮梨弱弱地补充:
“他是我爸,我应该能说得上话。”
“?”周临开疑惑抬眼。
他吃惊地张大嘴,消化好半天也只是吐出一句:“我靠。”
阮梨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补充道,“但我和他关系不太好,而且……”
“我靠我靠。”
周临开完全听不见去阮梨后面说的话,他又惊叹一声,不敢相信地确认道,“小阮,你刚刚说什么?阮教授和你是什么关系?!我靠我靠,阮医生你这么低调的吗?”
阮梨眨了眨眼,她看着吃惊的周临开,不由得向佟楒话传递求救的眼。
佟楒话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瞅着周临开还想说什么,她连忙打断施法。
“行了行了,你抓紧时间劝张洵接受手术方案吧,这联系就一个电话的事儿,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这就去。”
扔下这句话,周临开就风风火火走远了。
等周临开的身影消失,佟楒话收回视线,望向了阮梨。
她换上笑容,好地问:“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想了想,周老师为了病人付出这么多心思,我就打一个电话的事情,举手之劳都不愿意,有些不太好。”阮梨抿着唇,十分官方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佟楒话赞同地嗯了一声,“我是想起来身边有个人父母也同样早逝。”
阮梨愣了愣,正想着是不是佟主任的老公,身边的佟楒话侧过身,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这个人你也认识,你们昨天才见过面。”
第33章 观摩·护短
阮梨表情一松, 她抬头迎上佟楒话的眼,似乎想确认什么,而佟楒话显然也看懂了她的意思, 点头说道:
“是陈迄周。”
“……”
佟楒话看阮梨的表情, 瞬间便明白她对这件事不知情,于是开口解释:“陈迄周的养父在他军校毕业前去世了。”
“养父?”阮梨皱眉, 眼底藏不住的诧异。
“是。”
佟楒话意味深长地看了阮梨一眼, 问她:“你不知道?”
说完, 佟楒话就意识到自己这话问的有问题, 连忙补充道, “陈迄周是被遗弃再领养的,我以为你们高中班上的同学都会知道。”
阮梨心乱如麻,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只知道陈迄周母亲早逝,分手后关于他的任何消息都不知情。
更何况陈迄周性子内敛,不爱说话, 以前谈恋爱时就几乎很少和她分享,或者抱怨家里的事情。
印象中, 阮梨见过一次陈迄周的父亲。
那是整个高中生涯,陈迄周的父亲唯一一次过来给他开家长会。
尽管已经退役,但男人背脊笔直坐姿端正, 身上那股正气凛然的劲仍旧不可忽视。
父子俩对立站着时,气质如出一辙,只是长得有些不太像。
所以那天之后, 班级里时不时流传着一些流言。
有说陈迄周是他妈妈出轨和另外一个男人生的, 也有说陈迄周的妈妈并没有去世就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像这样编造的故事, 阮梨当时听到了十几个版本。
那些流传谣言的人并不知道真实情况, 也无需知道真相是什么,因为他们把编排别人当成消遣,当成枯燥生活的解闷乐趣。
真相有时候往往不重要。
能不能引人惊叹,或是发笑转身讲述给其他人才是最重要的。
关于这些流言,或多或少传到了陈迄周的耳中。
阮梨记得某次体育课解散后,她不远不近地跟在陈迄周身后上楼,抵达教室门口时,他站着迟迟没进去,而里头就有人在谈论他。
那天是冬日里为数不多阳光明媚的日子,太阳光倾洒进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