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深点头,「也好,我们走吧,我送你,我想这家饭店的风水可能不太好。」
直到蓝鹊飞过来才敢偷听的地基主,倏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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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星级饭店显然很少遇过客人当晚就退房的状况,柜台人员想问客人有什么不满意,纪云深还没答,夏逢霖抱着隻鸟,冷冷地答道:「不想住。」
柜台人员被他冷淡的回应吓着,回才发现他抱了隻鸟,她刚想追加先生我们饭店是不允许宠物入住的,更别说是这种没装进笼子的宠物,夏逢霖早跟纪云深走远了。
夏逢霖一进车子就把台湾蓝鹊放到后座去,跟鸟儿说道:「我有话跟学长说,你好好休息。」
「听他的,懂吗?」纪云深附和道,眸光也瞄了傻鸟一眼。
台湾蓝鹊被纪云深那带着笑意却威胁满满的眼吓得羽毛都快掉了,立刻装作自己不存在。
「鏘。」蓝鹊叫了一声,立刻装睡以保小命。
「学长,去我那里好吗?」夏逢霖只想跟学长赖在一起,怕学长说各自回家,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决定不管台湾蓝鹊会不会听到,鼓起勇气问纪云深。
「我在你那边没衣服穿怎么办?穿你的?」纪云深勾着唇笑。
夏逢霖转头看了一眼蓝鹊,发觉蓝鹊可能累坏了睡着了,放轻声量回绝,「不行、我的太小……」
「我们身高才差几公分,哪里不能穿?」纪云深的眼睛往他不久前才伺候过的地方望了一眼。
夏逢霖耳朵旋即红了。
纪云深跟夏逢霖不一样,他才不在意那隻蠢鸟到底有没有睡觉,装睡更好,他就是要撩夏逢霖。「就说了你不小,我刚刚才用嘴巴量过,嘴还会痠,算小吗?」
「学长!」夏逢霖羞耻到想待在车底,「是您太大。」
「那我在你家不就没内裤穿?你喜欢我溜鸟?」纪云深笑问。
「学长做什么,我都喜欢。」夏逢霖这倒是坦率,「对了,学长没带衣服来吗?」
纪云深发动车子,「本来以为今晚圆个梦就要回家的。你不也没带衣服来。」
「我急着来才没带的……」夏逢霖脸一阵热,他庆幸学长在开车应该没看见,「我那边有学长尺寸的衣服。」想到什么似的,又解释道:「全新的,没人穿过,我洗过的。」
纪云深微微挑眉,「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外衣很好选,至于里面……就选了最大的……」夏逢霖接着道:「我觉得我没选错。」
「是没选错。」纪云深轻轻笑了一声,「但,为什么放我的尺寸在你家里?」
夏逢霖不科学地怀疑自己脸上的热度恐怕能够烤熟布丁了,「我……梦想有一天能把学长约到我那里去,先买了……鼓励自己。」
「看着看着我就会过去了?」纪云深不置可否地问道。
夏逢霖很抱歉地回道:「我以后尽量不做白日梦。」
「的确不该做。」纪云深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夏逢霖暗自失落。
纪云深勾唇笑了,「小风铃,白日梦别做,付诸行动不是更好?来,你住处地址?」
夏逢霖的眼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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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逢霖租在t大隔几站的捷运站附近,图得是上班方便。这是一栋不旧的大楼,地段也好。当初夏逢霖用的是低于市价的价格租到房间,原因跟不知处的租价很低是相同的,当初房里都发生过非自然死亡的案子,闹鬼闹得兇,住处是租客接二连三换掉,店面先前则是开什么倒什么,都落了个再也没人愿意租的下场,夏逢霖租下来后就把灵魂超渡走了。
这租屋有二房二厅一卫浴,以夏逢霖单身来说,居住空间算是很大,如今塞下二人一鸟,自然也是足够的。
夏逢霖将一人一鸟带进门之后,先把换洗衣物拿给学长。
「学长,您要不要先去洗澡?我跟这隻台湾蓝鹊说几句话。」
纪云深并不想让这一人一鸟单独相处,「有什么话不能在我面前说?」
「没有,只是怕学长会不会想先洗澡?那我现在就说。」
夏逢霖说到做到,不忌讳纪云深就在面前,他对那隻头歪一边、狂打瞌睡的鸟说道:「你醒醒。等等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学长说,我这里没有你的食物,你得自己出去找东西吃,记得飞回来,别被抓走了。」
台湾蓝鹊在车上起初确实是装睡,听纪云深撩夏逢霖听到都脸热,幸好牠羽毛够厚完全看不出来,一路偷听到最后真累了,才不小心睡着。
刚睡醒还有点迷糊,点点头,在客厅走几步路就跌倒,摔了个四脚朝天,黑白相间的尾羽都看得一清二楚。
「算了。」夏逢霖看牠很快站了起来,叹口气,去找了根细针,消毒过后把自己的小指戳破一个极小的洞,把流出来的血往蓝鹊的羽毛上抹,「这样你就不会不见了,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得到你。」夏逢霖把窗户打开,「去吧。」
台湾蓝鹊迅速地飞走了。
纪云深眼瞬间变得深沉,对傻鸟的不爽程度持续上飆。他都捨不得让他家霖霖破一小个洞,这鸟竟然跌倒搏同情。
「学长?」夏逢霖敏锐地发觉纪云深沉下脸,决定把酝酿一整路的话一股脑说完:「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您,我可以通灵。很怕把您吓走。我想刚刚我对台湾蓝鹊的态度,您应该也有猜到?」
「一直?」纪云深重覆。
夏逢霖点头,微闭上眼后才睁开:「我从小就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很可能是遗传吧。我妈也看得到,她精状况不稳定,不是很能接受我看得到,怕我被人当疯子。所以我后来就装作看不到,也不想跟别人太亲近。当时还跟学长交往的时候,更不敢告诉您。但我这次想跟您坦白的,毕竟我想可能没办法瞒您太久,如果我真的能被您包养……」
夏逢霖顿了一顿,继续说下去。
「学长对不起,瞒您这么久,您如果不能接受也没关係,害怕我也能理解,但能不能让我陪陪您?您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是不能接受。」纪云深断然回道。
夏逢霖有些悵然,但也觉得学长这话很合理,他本来就没办法希冀他一坦诚,学长就能够接受。
「有能力就戳手指戳一个洞?我连在你身上都还捨不得戳章,你自己眼睛都不眨就这样戳?」纪云深唇角微勾,他确实不高兴,但还是捨不得对夏逢霖兇。
纪云深叹了口气,「霖霖出息了,看学长没办法通灵,就自己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没有。」夏逢霖否认,「我最崇拜您,一直都没有变……刚刚戳手指只是觉得那样最快……」
「那隻鸟再晚几分鐘飞走,你就害我犯动保法了。为了你戳的那个洞,我一心想要烤小鸟。以后还戳不戳?」纪云深威胁似地问道。
夏逢霖忙不迭摇头,「不戳了。」
「不仅不能戳,你全身上下要是掉一根毛发,我就拔那隻傻鸟一根毛,你掉几根,我就能拔几根,懂吗?」纪云深恫吓道。
「我懂。」夏逢霖连忙点头。
纪云深微挑眉,「小风铃,现在有没有后悔,觉得爱错人了?」
夏逢霖立刻摇头。他本来想的结果比这千倍万倍糟。却没想到,学长不但能接受,还在意他,比他在意自身还要多。就那样一个现在要找说不定都找不到在哪里的伤口……
「没有爱错人,只觉得学长太温柔了。」
「这样就温柔?」纪云深嗤了一声,「小风铃,看清楚,什么才叫温柔。」
纪云深执起夏逢霖那隻手,对着那隻小指,轻柔地舔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