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重,陈怀写完这日的军报,把趴在他桌案上的五里抱到庭中,见那庭院花木,总觉得有个人影在那儿。
有些想念。
他低头喂了五里两口肉,摸着它的头见他吃得香低声道:“咱们都被丢下了。”
他回首时听到管家禀报席连来了。
“何事?”陈怀看他有些急。
席连使了个眼色让管家退下,而后皱眉走到他身边拿出一支飞镖:“今日西市几家商铺开张,却碰巧遇到个智失常的疯子在街上行凶,被赶到的官差制止了。去的时候发现那疯子被人伤了手,地上捡到这个飞镖了。”
这只飞镖比平常的都要薄,手指在刃上轻轻一碰就会出血。
“他回来了?”陈怀冷了眼,“派人去找,他敢回来,就别想再走。”
“已经吩咐人去了,”顿了顿,席连看了看四周问,“夫人呢?这事儿要告诉她吗,毕竟那人……和纪将军有关。”
“去铜村了,说不放心沉潇远,”陈怀思虑片刻,“抓到人了再告诉她吧,免得她先心急。”
“铜村?”席连的语气突然重了,陈怀疑虑地看向他,他又复了平常,“我是想这么个小村子,她专程去做什么。”
陈怀摇了摇头,捏了捏五里的耳朵:“她想去就去。”
“将军,”管家又近前来,有些尴尬地说,“那位姑娘来了。”
紫衫的女子跟在管家后头进了院子,陈怀看出是出月,立刻拽住了席连,使眼色跟他说先别走。
席连意味深长笑着点头。
出月也不近前,从袖中拿出一盒胭脂放在桌上:“这是夫人那日送我的。那日演得那么情真意切,怎么,她想害死我啊?”
“什么?”
“这胭脂有毒,”出月淡淡说着,“我用银勺想剜出些来,勺子就黑了。”
方巧来上茶的喜雁听了这话不禁有些恼:“那日送东西过去就是急匆匆的,是临时之举,哪里可能是专程给你下毒。”
“那胭脂哪儿来的?”出月问。
喜雁想了想,恍然记起:“那日夫人帮一个胭脂商放货,这是他送来的答谢。”
陈怀命人去回了知府,找那胭脂商去,席连趁机道:“不如把夫人找回来吧,有人对她不利,不好在外面跑。”
陈怀应下,让席连代他去写信。
“还有剩在家中的吗?”陈怀问喜雁。
“有的,都还没用过。”
陈怀回想着:“这几日是不见她扮妆了。”
“姑娘前些日子说您那几天老往教坊跑,美人见得多了,她不凑这个热闹,”喜雁笑,“而且她说,她迟早要变老变丑的,现在先让您适应着。”
陈怀微楞,一时哭笑不得。
整日里不问他去哪儿,也不计较他总去帮忙,心里总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五里:我没有被丢掉,你才被丢掉了g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