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腹稿打到一半的纪朗愣了。
“不是这样邀请的吗?”傅星徽笑着换上了官方的口吻道:“那再换个说法,请问纪朗先生是否愿意我的组队邀请,回复一表示同意,回复二——”
“!”纪朗打断他道:“我接受!”
傅星徽点了点头,转身打算去厨房继续收拾,纪朗忽然拉住他的手腕道:“等等。”
“怎么了?”
纪朗扭头对着最近的一个摄像头道:“他邀请我了,你记下来了吧!”
摄像头的小灯闪了闪,像是在眨眼睛。
“那就不能反悔了。”纪朗对傅星徽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反悔了。”傅星徽睨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道:“撒手,我干活儿去了。”
“我帮你。”他卷起袖子走得比傅星徽还快,“反正这会儿珂欢有事,我替她跟你一起收拾。”
“这么勤快?”
“劳动最光荣嘛。”
两人各自系着围裙在厨房一边聊天一边收拾,纪朗洗着碗,觉得自己就像水池里的白色泡泡,重力的作用再小点就该飘起来了。
“明天你是不是在长荣大厦有活动?”他问傅星徽。
傅星徽是美妆品牌sl的代言人,明天有个现场的宣传活动要参加,他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公开的行程吗?”
行程的确是公开的,但多数时候这种活动也只有粉丝会关注,傅星徽原本是想问纪朗怎么会留意到他的行程,然而想了想,兴许只是他玩手机的时候偶然刷到的。
见他没说话,纪朗又道:“结束之后我去接你。”
傅星徽略一挑眉,纪朗面不改色地提醒道:“那天看电影,我们说好要重新做回最好最好的朋友的。”
厨房的灯光有些朦胧,暖黄调的光在纪朗线条分明的脸上打出淡淡的阴影,那双墨色深重的眉眼格外清晰,深黑的眉衬得眼中格外真诚。
半晌,傅星徽擦干手拿出钱包,从中取出一张卡递给纪朗,“vp停车场的卡,你注意安全。”
而不远处的楼梯上,暗中观察的两人深吸一口气,和来时一样静悄悄地去了活动室。
他们现在已经对屋子里的摄像头和收声设备相当熟悉了,在叛逆大姐头高阮的指导和带领下,暂时拆除这些简直是小菜一碟。
路朔锁好门,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终于忍不住道:“我靠……我觉得他俩好像是有点怪啊。”
但具体怎么怪好像又说不出来。
他莫名和高阮组成了一队,琢磨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私下去问了高阮为什么突然邀请他,结果高阮直接来了一句“我怀疑傅星徽和纪朗有问题。”
“傅星徽有个印章你知道吗?”高阮问。
“知道啊,”路朔说:“绿色的那个,蛮小巧的,他用了很久了。”
“你还记得他在《游鸟》剧组生病,我送他去医院的那回吗?”高阮又问。
路朔点了点头。
当时他们得知傅星徽要去和高阮拍戏都高兴坏了,万万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们居然接到了高阮的电话。
不过那会儿pluto这群弟弟们还没来得及和影后女多说几句,就从她口中得知了傅星徽生病的消息,而高影后居然还亲自在医院看顾了他两天,才叫他的这些队员们去陪护。
“他从抢救室出来那天早上,我去医院看他,那会儿就瞅见他在盯着那个印章发呆,我当时就纳闷儿,哪有人死里逃生醒了啥也不干就盯个印章看的,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好,趁他睡觉的时候把那个印章拿来看了看,你知道那印章侧面印着什么吗?”
路朔摇了摇头。
“你知道那印章谁送的吗?”
路朔又摇了摇头。
“你这么多年待在傅星徽身边都观察了些什么啊?”高阮忍不住吐槽道。
“我观察队长干嘛啊,我又不八卦,谁像你一样不经过同意就动别人东西。”
高阮玩着指甲,“太无聊了总要找点事做,嗑嗑cp又不犯法,我又不是傅星徽那种没有生活情趣的劳模。”
“那你怎么不去当狗仔啊。”
“当狗仔太累了,怎么,你讨厌我了?”
“不敢不敢,”路朔道:“就是觉得你真不像影后,你和我之前的固有印象相差太大了……我现在就是觉得人设有点崩。”
知性从容走红毯的那位,怎么都和眼前这人对不上号。
“影后就不能背地里喜欢吃瓜了?不要给我贴标签,我没想当伟光正,我也当不了。”高阮顿了一会儿道:“不像傅星徽……就是被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责任感给拘得太死了。”
面容精致的影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垂下了眼,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
路朔没听明白高阮在说什么,却意外从高阮的眼里读出了什么。
譬如他们表面上完美无缺光鲜亮丽的队长,这些年并不像他看起来那样幸福。
刚刚还叽叽喳喳的两人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路朔还是忍不住问高阮:“所以那印章到底是谁送的啊?”
高阮睨了他一眼,“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