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遮掩当时的胸口的忌妒和酸楚。
十七岁的我,除了眼泪直流外什么也不会,就在马路对面的电线桿后方,默默注视他们自在地聊着天走进校园。
某种比「没有得到过」更强烈的「失去感」,勒住我每一寸经,我甚至怀疑是否曾经拥有过这段感情。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地,「强迫」了郑子薇面对我的问题。
在我放学时踏上空无一人的图书室,郑子薇似乎有发现我的异样,与红肿的双眼,她停下了手边工作。
而我就只是站在门口不发一语,和郑子薇对视半响后,千言万语化作几个字。
「你到底是谁?」我几乎是用鼻音。
那时我才荒唐地发觉轻易地把心交给了一个陌生女孩。
郑子薇淡淡地说出她的家庭背景、还有与阎小岳的认识。
虽然不是全部,但我还是软化了,最后选择站在她那边。
「让我加入。」我坚定地说。
「做什么都可以。」
无论爱情、友情还是认知道德,其实都一样,过去再怎么热烈、再怎么要好、或是坚持,只要变质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近江高中的午休时间,教学顶楼聚集着我们三人。
郑子薇,阎小岳,我。
「偷走纸条,小岳送去给明轩,然后再送回来,就完成了。」郑子薇简单的说。
我已经不记得对话是怎么开始的,只有感受到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即便我们三人充满了矛盾。
「记住纸条内容然后?」我纳闷地问郑子薇。
「然后你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郑子薇贴着墙静静望着远方说。
而我只能相信她。
「这样……真的可以获得很多钱?」小岳困惑的脸中带着一丝兴奋。
「恩……」郑子薇点点头。
「我们这样啟不是跟小偷一样?」我依然中满不安。
「是,我们就是小偷。」郑子薇将视线转向我,「但他们那群人,是强盗,小偷对强盗,究竟是谁厉害些,你不想看看吗?」
「我还是不明白……」
郑子薇淡淡思索片刻后,垂下头说明真相。
「皇后酒店内,聚集一群有钱人,从建商到议员、医生、法官、律师、老师……都有,他们获得大笔财富的方法很简单。」
小岳眼改变了。
「就是靠买卖土地。」
「买卖土地?」
「恩,各种方式,有自己人互相买卖,先炒高房价,最后再高价卖给真正需要『家』的老百姓,也有官员包庇逃漏税,从中获得回馈,有建商大量卖给议员,议员再转卖中间捞一手。」
我想起了声音尖锐的母亲。
「然后需要『家』的人,根本买不起,基本的居住都有困难。」小岳黯然接着说道。
因为阎妈妈正是如此。
「所以……偷,还是不偷?」郑子薇用一个充满感染力的问句。
「偷。」我和小岳异口同声。
但小岳是摩拳擦掌的积极态度,而我只是单纯想支持郑子薇。
对于未知计画而不安,当时完全没意识到,我们踏出去就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