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看着铜镜里的我,没有说话。
我喉咙滚动:“物必先腐,而后虫生,大棠公主,不过尔尔。”说完我看着阿娘,想从她淡漠的情里,瞧出一点端倪,可她只是轻启朱唇,语气恹恹。
“错了,是物必先腐,而后虫生,大棠皇室,不过如此,大棠公主,不过尔尔。”
我指尖颤抖,“那‘南朝遗民泪尽尘,唯有素风身未坠’是何意?”
阿娘挽了耳边碎发,起身关上门窗,“坐吧。”
我找了个离她较远的位置,将包裹藏在腿上。
“是个‘大家’年少随便写,无甚含义。”
阿娘看着我,我转开目光。
“夜深了,阿娘要出门么?”
“是,祭奠一位故人,他叫南殊,‘素练风霜起,苍鹰画作殊’,论辈分你和阿晨当唤他叔父,他爱吃桂花茯苓糕,还有城外老面馆的捞面,喜欢加葱,加醋。”说着起身靠近我,摸了摸我的脸:“以后你要和阿晨多去看他,不过也不用太频繁,他不喜喧闹。”
我点了点头。
阿娘提着一小盒茯苓糕走出房门:“阿衫这个孩子,让着点,毕竟是女孩子。”
“是。”
女主她妈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