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一同离去的昭澜见她诸多不解,也跟着轻咳了一声,“你莫要多想,倘若夫人当真受了伤, 主子岂会坐视不理。”
“兴许……那不是受伤。”
昭澜懂得的也不比霜月多多少,但之前卫琛让他将马车停在寂静深巷许久,有些事昭澜就是再傻也懂得了。
“不是受伤?”
霜月不懂,还欲再问,却被昭澜拎住后领催促着送她回屋歇息去。
他个子高, 力气大, 拎她像拎小鸡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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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琛进屋时, 顾晚卿还泡在浴桶中,为自己身上惹人联想的印子发愁。
听见响动,她还以为是霜月去而复返,颇有几分无奈:“不是说了,不用伺候,我自己可以。”
屋内静谧了片刻,响起低沉男音:“是我。”
顾晚卿倏地抬眸看去,正好瞧见烛火拉长了卫琛的身影,映在鸳鸯戏水的画屏上。
卫琛隔着透光的画屏同顾晚卿说话:“时辰不早了,我回屋来歇息。”
他这算是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顿了顿,又问顾晚卿道:“……可需要帮忙?”
顾晚卿没想到卫琛沐浴更衣这么快,她这边才刚下水不久,他竟已经洗完回来了。
诧异迟疑了片刻,顾晚卿方才低声拒绝道:“不必了,你先歇吧。”
她耳根微烫,想起了不久前在马车上的种种。
实在怕了卫琛靠近,他那双手,轻易就能让她燥起来。
卫琛难耐地滚了滚喉结,在画屏后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在外间坐着等顾晚卿。
虽然才将将成婚没两日,他却已经习惯了拥着她入眠,否则便难以合眼。
顾晚卿哪里知道卫琛的心思,只当他是食髓知味,上了瘾。
为了拖延时间,她愣是磨蹭到浴桶里的水温凉了方才出来。
到底还是让卫琛等到了她。
为此顾晚卿赤足踏入帐内时,两只柔荑还局促地揪着胸前的纱衣。
彼时卫琛已经在外侧躺下,修长峻拔的身躯横在那儿,像一座小山阻拦了顾晚卿到大床内侧去的路。
顾晚卿撩起纱帐钻入后,男人曲着的一条腿放平,似特意给她让道。
可即便如此,顾晚卿还是脸红了个透。
从卫琛身上跨过去时,生怕他突然伸手,将自己拉拽到他怀中。
因此心弦紧绷,十分忐忑。
但好在卫琛没有任何动作,让她去到里侧躺下。
就在顾晚卿拉过锦被盖好,心下暗暗松一口气时,与她隔了巴掌距离得男人突然翻身,如山雨倾盆,带着一身强压。
惊得顾晚卿心下突突狂跳,紧揪着被角软软娇呼:“我乏了!”
卫琛微愣,本心无杂念,只想在临睡前亲一亲她的额头。
此刻却被顾晚卿娇娇软软的一声激起了几分兴致。
他有力的臂膀撑着身子,近距离垂望着女子精致姣好的容颜。
见她脸上一片绯色,没忍住勾了勾薄唇:“若是我不肯放你休息,你当如何?”
顾晚卿圆睁着杏眸与他视线相对,因他的话,脸色涨得更红,语塞了半晌。
后来总算想到了什么,揪着柳眉愠怒又似赌气般回男人:“你倒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我身子弱,怎么受得住?”
“若是再折腾我,改日我便去应了你母亲要为你纳妾的提议。”
“你且尽管折腾别人去。”
说这番话时,顾晚卿浓密如鸦羽的长睫低掩着,叫人看不见她眼底的光。
卫琛自然也就不知道她提纳妾时,心里也在隐隐作痛。
他觉得纳妾听着刺耳,何况顾晚卿还是木着小脸不咸不淡提的这件事。
不过卫琛倒是弄清楚了一点。
便是纳妾这件事,本不是顾晚卿的意思,而是周氏的提议。
顾晚卿没注意到卫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划过一抹冷意。
她始终没看他,嫣红的小嘴还缓缓动着:“你那周家表妹我瞧过了,模样长得可人,你母亲很是中意她。”
“若非我横插一脚,怕是准备要你明媒正……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