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门亲事,非顾晚卿所愿,但好歹他们的成亲大典顺利而圆满。
他终于如愿娶她为妻,将来也必定能护得她的周全。
卫琛如是想着。
思绪很快回到昨夜,却怎么也想不起昨夜的细枝末节来。
他只隐约记得,昨日他心中欢喜又郁结,与顾晚卿礼成后便和苏照他们多喝了一些。
后来竟是记不得自己怎么回房的,只记得昭澜在他耳畔的劝说,提醒他顾晚卿还在房中等他回去挑盖头,喝交杯酒。
再后来的事,卫琛便都不记得了。
如今他竟然躺在喜床上,还与顾晚卿同床共枕……莫非昨夜他酒醉后志不清,做了什么欺负她的事?
就在卫琛揪着眉暗暗自责时,他身旁好不容易醒过来的顾晚卿微微偏头。
她的视线不偏不倚落在男人俊朗非凡的侧脸上,思绪凝滞了片刻,随后被昨夜那些不堪入目的记忆搅得浑浊不堪,连她的呼吸都显得急促起来,耳根隐隐发烫。
下一瞬,顾晚卿惊坐起身,顺手拽了大红的锦被抱在怀中。
她面红耳赤地垂眸,看着躺在枕上,俨然已经醒来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醒的?”终究还是顾晚卿先开口,打破了一屋子静谧。
卫琛寻声看向她,注意到她脸上可疑的红,心情有些复杂。
他还在想,昨晚自己到底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若是做了,怎的全然没有感觉。
若是没做,那为何顾晚卿会用那般恶狠狠凶巴巴的眼瞪着他?
沉默半晌,卫琛暗哑的声音才在屋内徐徐响起,磁性好听,十分蛊惑人:“刚醒不久……”
顿了顿,他也慢腾腾坐起身,随意盘着那双修长的腿,微微侧身,目光平静地看着顾晚卿:“……你的嘴怎么了?”
方才端详半晌,只觉得顾晚卿的唇色嫣然好看,看上去娇软好亲,令人情不自禁。
如今与她面对面,仔细打量,他才注意到她另一侧唇角似有被咬破的迹象,精巧的红唇,似乎略有些红肿,娇艳似火。
顾晚卿听罢,不知怎么炸毛起来,随手捡了一只枕头砸在男人脸上。
卫琛始料未及,被劈头盖脸砸个正着,倒是没恼,吭都没吭一声。
只听见顾晚卿羞恼的声音:“疯狗咬的!”
卫琛愣住,长眉微蹙,“疯狗?”
他心下揣摩着顾晚卿的话,不明所以。
顾晚卿见他一脸茫然,心下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火,抬腿便是一脚,踹在了男人腰侧:“从今日起,这间屋子里,有我没你!”
“你给我滚出去!”
屋内的动静,终究引起了门外守着的昭澜和霜月的注意。
后者欲推门而入,却被昭澜抓住胳膊,眼示意她再等等。
万一进去看见不该看见的,当心被主子挖了眼睛去。
霜月领会了昭澜的意思,这才沉住气,继续蹲在门外听墙角。
屋内,对顾晚卿毫不设防,冷不丁被她一脚踹下床的卫琛不恼不怒地从地上起来。
他摔得不算厉害,在沙场历练久了,皮糙肉厚,根本不痛不痒。
但是这一摔,倒是摔出了一段模模糊糊莫须有的记忆。
卫琛一边拍打身上的灰,一边蹙眉深思,终于想起了些零星的片段。
那些画面,宛如一场旖旎的美梦。
梦里,他压着朝思暮想的顾晚卿亲了又亲。
虽说他的桎梏强势霸道,或许令她无从逃脱,可梦里,小姑娘似乎没怎么挣扎。
所以卫琛才会觉得,那些画面更像是一场荒诞的美梦。
可联想起顾晚卿方才的话以及她的反应,卫琛不由抿紧薄唇,视线笔直、紧迫地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
他虽没有言语,但那专注炽热的目光却令顾晚卿心头突突跳动。
她脸上嫣红滚烫,被卫琛盯着看了一阵,下意识拉了锦被挡住自己下半张脸。
并在锦被后咬了咬唇肉,冲男人凶巴巴开口:“看什么?我刚才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卫琛打量的视线被隔断,发散的思绪回笼,视线也随之对上了顾晚卿含羞带怒的双眸。
他越发笃定,那些片段,不是梦。
或许是昨晚酒醉后,他对顾晚卿的所作所为……
确定这一点后,卫琛心中似有一只雀翩跹盘旋,欢喜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