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卑鄙,无耻,却很想把邵小娘子永远留在身边。
丹芙鬼鬼祟祟从角门回来,冲着顾香君回禀:“顾都督不在府里,管事的说他正在军营操/练,娘子不用担心,他们已经骑马报信去了,必不会叫娘子受委屈。”
顾香君撇了撇嘴,不屑道:“便是大哥不过来,二哥也不敢拿我怎样。”
高静柔没有接话,暗道:这个草包,就是命太好了,不然早死八百回了。
长荣依着顾云庭的吩咐,与罗袖一道去往那处事发的宅子,经过一通打探,弄清两人的身份后,在赌坊将他们截住,绑起来押到顾宅。
两人被摁在院子里,脑袋抢地,双手反剪捆的动弹不得,他们嘴里塞着麻布,吱吱呜呜不停叫骂。
顾香君看见两人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双腿发软,高静柔忙搀扶着,小声安慰:“三娘一定要稳住,有些罪名便是拿到证据也断不可承认,郎君是你哥哥,他也只是吓唬吓唬你,不会真把你送去官府。”
“我知道,”顾香君倒吸了口气,咽了咽喉咙抓着高静柔的手,“你确定他们没有看到你的脸。”
“没有。”
高静柔当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此事做的越简单越好,毕竟以顾香君的脑子想不了太周全的计划,若捉不到人查不出破绽,反而容易引火上身。
她轻轻抚拍顾香君的手臂,“三娘,国公爷和夫人都那般疼爱你,郎君又怎会给你难堪。你是国公府最受宠的顾三娘,她只是一个外室,只要三娘咬死了不改口,郎君就算再喜欢她,也不会留一个被玷污的女人在枕边。”
像顾云庭这种男人,定是有洁癖且极度自尊的,不戳破还好,尚可留下人来,一旦戳破,他那般清高矜贵的郎君,又怎会容忍枕边人被议论。
顾云庭自书房出来,一眼扫过在场众人。
“二哥,你这是何意?”
顾香君决定先发制人,“这种事怎么好摆在明面上来解决,他们两个...”
顾云庭睨她一眼,剩下的半截话卡在嗓子眼,顾香君不敢再说。
“可看清给你们银子的人,是何长相?”他嗓音淡淡,说完,长荣一把拔开麻布,那两人原先还想否认,可看着站在旁侧虎视眈眈的秦翀和关山,便立时改了主意。
他们拿钱办事为了享乐,可不是为了配条命进去。
“是个女子,带着罩纱,没看清长相,但是听声音挺年轻的”
“好像,好像是她。”其中一人忽然叫起来,指着顾香君喊,“那日她就穿着这身衣裙,是她,没错!”
顾香君惊住了,她低头扫了眼,今日穿了件新衣,明明从未穿过才对,她扭头,看了眼同样惊讶的高静柔,又看了眼指着她的男人,登时火冒三丈。
“瞎了你的狗眼,敢诬赖我!”
“小的不敢诬赖,娘子还给我们哥俩半块金饼子,说是帮夫人抓外室通/奸,就是你,就是这个嗓音。”
顾香君彻底懵了,她惊愕的看向顾云庭,那脸色阴沉如水,她百口莫辩,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算这两个人指证,也该指到高静柔身上才是,怎么都异口同声赖上自己,尤其她还不能说明真相,若供出高静柔,那幕后黑手不还是自己吗?
她头皮有点发麻。
“三娘,你认不认?”顾云庭像在审犯人,语气冷淡。
顾香君想否认,但顾云庭没给她狡辩的机会,“他们赌输的金饼子已经找到,这种金饼只有京城才有,若你觉得冤枉,我便亲自去搜你房间,看看剩下的半块金饼子还在不在。”
“你!”顾香君气冲冲地憋出一个字,满脸涨红。
顾云庭冷冷瞟过,干练吩咐:“将此二人堵上嘴杖打八十棍送去县衙。”
“我们...”“呜...”秦翀左右开弓,各打了两巴掌,提着领子拎到后院,不多时,棍棒雄厚的击打声,惨绝人寰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传出。
顾香君脸发白,脑子发晕。
“罗袖,拿戒尺。”
“二哥,你想干什么?”
“你任意妄为,胆大包天,今日念在你是初犯,只予以三十戒尺惩罚,若之后还敢再犯,必不会轻易了结。”
“你敢打我?”顾香君把手藏在身后。
说话间,罗袖拿出一条桐木做的戒尺,规规矩矩站在顾云庭身侧。
“伸手。”极冷淡的嗓音,浸在冰天雪地里一般。
顾香君抽泣起来,边往后退,边委屈哭喊:“二哥,我要告诉爹娘,你欺负我,你为了个外室要打我...”
顾云庭使了个眼色,秦翀和关山架住顾香君,迫使她伸出手来。
“啊!”
清脆的击打声,伴随着顾香君惨烈的喊叫,响彻整个顾宅。
三十戒尺,足足打了一刻钟,打完后,顾香君的左手肿的快要溃烂一样。
高静柔也吓坏了,饶是她做足了顾香君被斥责的准备,也不会想到顾云庭如此不讲情面,竟真的鞭打自己的亲妹妹。
“明日收拾了东西,回京城去。”
撂下这句话,顾云庭转身走回主屋。
留顾香君颤着手臂哭天抢地的乱叫,她手臂稍微移动,手心便疼的直哆嗦,连带着经窜入太阳穴,整个脑袋扯着筋像在狂跳。
“顾维璟,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