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师兄的折扇。
喻永朝低着头,见她观察着手中的折扇,心底有一种异的感觉:“这纸扇是我最近做的……玉扇挡过一次伤害,已经不能再用了。”
原来大师兄消失的那几天,竟是为她做了折扇去么?
“我按照自己武器的制式复刻了一款出来……也比玉扇轻巧,想着你也许会喜欢。扇中存了我几分的力量,若是你遇到了危险,我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一时间白芨手中的折扇像是有了温度。她将折扇收起,缓了片刻,望着喻永朝的双眼,郑重地说:“谢谢师兄。”
脚下的折扇朝着城郊的方向驶去。
喻永朝看着白芨收下折扇,勾起了唇角,将手中夺来的玉扇收了起来。正当他想开口继续说方才在演武场中未说完的话时,却听见白芨惊讶地咦了一声。
喻永朝侧目望去——
白芨坐在扇子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一般,指着脚下那扇钉,不确定地道:“怪,我刚刚是眼花了么?师兄,你这扇钉好像变粉了。”
喻永朝:……
他凉凉看了脚下的折扇一眼,后者的扇钉处又重新变得一片漆黑。
而经过此番打岔,两人也抵达了那荒山。
白芨见状,放心地激开了周身的魔气,足尖一点,就撤离了玉扇,转而向着空旷的山头处落去。
本应晴空万里的天上,此刻翻涌着浓厚的乌云。
雷劫,终究是来了。
第0章 出窍
金雷已经翻滚在天边, 白芨踏在山头,迎风而立,却见喻永朝站在她隔壁的山头, 正侧目去看着她。
于是白芨开口传音:“师兄……你?”
她阻拦的话还未说完, 天边涌出更浓郁的雷云, 声势浩大是她的几倍不止。
两人相距很远, 喻永朝同样传讯给她:“我亦是要破境了。”
破境?
白芨抬头看了眼师兄头顶上的雷云,师兄破的是什么境?
平日也未见师兄修炼,怎得如今突然要破境了?
喻永朝低声说:“我压着修为在出窍后期很久了。”
玉昆的几个长老,多数的修为都在分期。而如今师兄渡了这个雷劫, 也要迈步分的行列了。
白芨心念一动, 遂想到玉昆那群长老的年纪, 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师兄, 你今年多大了……”
……
永远不要问一个修士的真实年龄。
喻永朝罕见地沉默了一瞬,不知道如何回答。天边的金雷已经有打下来的迹象了, 细碎的金雷从天顶劈下,将那山头的植物打为灰烬。
从针尖粗的雷下落到手腕粗细也没用多长的时间。
喻永朝一面扛着金雷, 一面反问白芨:“那师妹今年多大了?”
白芨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自从她筑基之后,容貌停留在刚筑基的时候,就没有刻意地去记过自己的年龄了。如今她突发想去问师兄的年龄,被师兄反问, 有些恍然。
她今年多少岁了来着?
掰一根手指按十年来算的话……
十岁、二十岁、三十岁……
白芨掰到第十三根手指的时候, 金雷打在她身上,疼痛持续了一阵子,让她下意识攥紧了双手。当白芨再想接着数的时候, 看着两个拳头, 也陷入了沉思。
她刚刚数到哪了?
金雷一阵接一阵, 有密不透风之势,甚至打断了她计算年龄的思路。如此,她也没多余的力气去望向师兄那边的情况,只是听着雷声,就觉得喻永朝那边的雷劫无比恐怖。
白芨索性盘坐下来,等那金雷打到她身上,她再将魔气与灵力在体内游走数个周天,吸收金雷的力量。
等最后那道金雷劈下,白芨惊觉这雷已经到了碗口大小。
正想着喻永朝那边的雷会是如何形状,一股热气自周围升起,燃得白芨有些燥热。
于是她转目望去——
喻永朝先前所在的山头上一片火光。她感受到的热气正是从那山上传来的。而师兄站在山上,火光舔舐着他的衣角,看上去分外寂寥。
仔细去看,天上劈下来的金雷中带着雷火,一道一道地往他的身上打着。而师兄在火光之中岿然不动,似乎这金雷与火并未给他造成痛楚。
直到那股熟悉的力量充盈在白芨体内时,头顶的金雷也劈的差不多了。阴云散去,破婴出窍。
出窍期的力量比元婴期多了十倍不止。
白芨深知,自从筑基以后,每次破境,所获的力量与先前都如同一道天堑隔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