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蓁呜咽一声,他的长发已倾覆过来,犹如急密的雨帘,重重扑向柔嫩的花朵。
他带着怒气,紧紧扣住她的后脑,重重吻着她,即使他不知晓自己心头的无名之火何处而来。
他的发丝,许多缕落入姚蓁的领口中,缠绕在系带上,限制了他的动作。
于是他将摁在她腰间的手腾出,顺着她的腰侧的轮廓,上滑到自己的头发之上,伸手拨动着自己的缠绕着系带上发。
姚蓁喉间的呜咽声,却在他伸手时骤然放大,她可怜地摇动着头,鼻息中渐渐晕开一阵阵哭腔,身躯也如同靠近热源的蜡,骤然软下去,又被他掐着腰提起来。
她□□着足,宋濯微微用了些力气,将她提的高一些,她白嫩的足踩在他的鞋履之上,被他死死摁在怀中,力道之大,像是要嵌入他的皮肉中,融入他的骨血里。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却因被他紧紧摁着头颅与腰身,下颌乖顺地搭在他的肩窝之上,感受着他肩颈处精瘦的筋骨,长发纠缠在一起,状似亲密地相拥。
她的双唇一张一翕,气息中蕴含着浓郁的水声,似是在说着些什么。
宋濯紧抿着唇,钳着她的后脑,将她的头抬起,欲听清她的话语。
姚蓁仰头看着他,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从氅衣衣摆缝隙中探出手,揪住他的衣料,踮起足尖,唇瓣轻轻印在他的唇上,顿了顿,轻轻用舌./尖试探着舌忝了下。
她气息不匀,轻喘着道:“方才并不是在取悦你。”
她放下踮起的脚尖,回忆一阵曾经看到的文字,轻轻吻在他喉间凸起的、独属于成熟男性的喉结,鼻息间的热气喷洒,语调娇柔,尾音颤抖:“现在……取悦到你了吗?”
宋濯喉间凸起,轻轻上下滑动两下,手上青筋的轮廓,渐渐清晰的显露出来。
姚蓁看着他。
她从未作出过这样的举动,心跳剧烈,脸庞微微发热。
她的眼睫浸湿,颤抖时,挂着细碎的水光,旋即眼底晕开淡淡的哀伤。
宋濯眼中,岑黑而毫无波动,静静与她对视。
她仿佛被揉乱的一团水,眼眸水涔涔,鬓边湿发泛着水色,望进他的眼眸里,不过一瞬,便别开视线。
她的发尾仍攒聚着水珠,滑落在地砖之上,撞击出清脆的滴答、滴答,在蓦然静下来的两人中,格外明晰。
姚蓁手掌仍撑在他的胸口之上。她垂着眼眸。
半晌,她抿抿水润的红唇,屏息凝,按着他胸口的衣料,欲从他的鞋履上走下。
她忽然感觉到不对。
除却空灵的滴答声、她胸腔中剧烈的跳动声外,两人之间,还存在着另一种声音。
那声音,来源于她的手掌之下,与滴答的滴水声融为一体,微弱的几乎让人忽略。
她看向宋濯的胸口。
那里存在着一颗心脏,此时跳动的频率,比往先她所感受到的,要快上许多。
她微微一滞,而后微微睁大双眸。
旋即她的头顶,传来宋濯低沉好听的声音,此时不知为何,有些喑哑:“你不必这般……我自会护你周全。”
姚蓁心尖一颤,便听他继续道:“你是一国之公主,这般举动,以后莫要作出了。”
姚蓁缓缓掀起眼帘:“仅是因为我是一国公主么?”
宋濯半阖着眼眸——这使得他的眼眸愈发狭长,眼尾挑起一个缱绻的弧度。
他沉声应:“是。”
姚蓁抿抿唇,看着他那双从前清冷、此时眼尾泛红的眼眸:“那你方才为何提及秦颂?”
“……”宋濯半阖着的眼皮下,眼珠微微转动,似是透过浓长睫羽,正在看着她的脸庞。
他拇指擦过她的唇瓣,低笑一声,轻声道:“没什么。”
“只是忽然想到,方才公主哼的这般妩/.媚.动听,不知他是否这般清晰的听到过。”
姚蓁轻颤一下,他已从她的领口中将自己的头发整理出,视线抬高,低声道:“上药。”
床榻处的灯光不够明亮,宋濯目光扫视,像拎幼猫一般,掐着她的腰将她提起,转身大步迈开几步,将她放在一旁灯光明亮的桌案旁。
姚蓁尚未反应过来,他已将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略微的眩晕感,使她不禁探出双手,十指抓紧桌案的边沿,腰身微微塌陷。
宽大的氅衣衣摆摇曳一阵,顺着她的轮廓垂下,紧紧贴着她弧度明显的腰臀。
宋濯垂着眉眼,自袖中拿出药瓶。
他略略掀起一点视线,姚蓁的臀瓣饱满,后背衣料被湿发浸湿。
他指尖摩挲着瓷瓶,拨开她湿润的发,滞了滞,眼睫轻眨,鬼使差一般,拿着药瓶的手,落在她微微塌陷的腰身之上,像是在试探,她的腰窝能否将这枚药瓶承托住。
他的手甫一落上去,姚蓁的腰身便猛地一颤,旋即绷紧直起,长发发尾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咬着唇,回眸看他,湿润的眼睫剧烈地眨动,嗓音像是被水浸透、洗过一般:“伤处不在那边……”
宋濯薄唇微抿,又拨了拨她的发,视线下落,指尖勾着氅衣领口,看见她颈骨下三寸,朦胧泛红的一道横着走向的细长伤口。
略一思忖,他提着她双肩处的衣料,向后扯了扯,伤口便完整地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