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禇家之事已经快解决了,我已经抓到了他们新的罪证,到时会联合北威侯府的沈家一道,在早朝之时一起呈给陛下,那些罪证,足够他们全族流放,褚长势,我们也绝不会让他活,定要他杀人偿命,给你赔罪。『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杀人偿命,赔罪。
这样的字眼骤然出现在瑜珠耳边的时候,叫她措不及防打了个寒颤。眼里滔天的恨意逐渐上涌,被周渡牵住的右手也开始不断地颤抖。
渐渐的,她浑身都开始颤栗。
是的,她想起,周渡说过的,他早说过的,他会帮她报仇,会叫她的爹娘得到该有的公正,杀人偿命,这本就是姓褚的应该的。
只是这么久过去,一直没有动静,她以为周渡是暂时做不到,抑或是,暂时忘记了,她不好主动提及,也不曾想,他会在这样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里,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时至今日,她才总算感觉到,自己真的是被爱的。
“爹娘……”她不过是一开口,嘴里满腔的哭泣便暴露了出来,隐隐想要压抑的情绪怎么也藏不住,在周渡面前彻底爆发。
她望着周渡,朦胧的泪眼将视线渐渐遮挡,她哽咽着,终于不顾一切,扑进了他的怀里。
周渡熟练地将人拥住,也不说话,只是静默地听着她哭,陪她在静谧的山林间,发泄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压抑,这么多年来的痛恨。
等她哭累了,他才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脑,问她要不要去早就准备好的寮房休息。
她趴在他的怀中,无声地点了点头。
只是她如今这个样子,走路都是不稳的。
周渡又一言不发,矮身蹲在了她的跟前。
瑜珠这时候是真的任何的礼义廉耻都不想顾及了,直接趴上了他的后背,搂紧他的脖颈,将脸颊贴在他的颈窝处,无声亲昵。
他当真已经成为了她的依靠,成为了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唯一能够放心的依靠。
“爹娘若是知晓你为他们做的一切,定会觉得我没有嫁错人。”她缩在寮房的床榻上,看着周渡给自己端水,又给自己擦洗脸颊,默默揪紧了他的衣袖,对他展露出了完全的依赖。
“你本就没有嫁错。”周渡轻笑着,将温热的帕子再一次覆上她的脸颊,轻轻擦拭着她微有些肿胀的双眼。
“周渡。”瑜珠喃喃,“我能问问你,自从我到周家之后,你便一直待我这样好,到底是为何吗?”
“因为不是你到周家之后我才认识你。”周渡放下帕子,一本正经地俯身与她道,“瑜珠,我若是说,我们早就相爱过一世,在我的梦中,你相信吗?”
“听起来有些荒谬。”瑜珠道,“但是我信你。”
你如今是我唯一值得全副信赖之人,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周渡便又笑了,轻扯她的脸皮:“也不能全信赖我,瑜珠,这世上你最该信赖之人,是你自己。「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嗯。”瑜珠清醒地点点头,“可是我自己告诉我自己,我该信赖你。”
周渡终于彻底绷不住笑意,在她面前展露出从未有过的高兴。
他抱紧瑜珠到自己腿上,叫她能更加安然地靠在自己怀里。
“那我们商量商量,到底何时去钱塘将爹娘接过来,嗯?”
瑜珠点头:“你也去钱塘吗?”
“嗯,等禇家的事彻底定下来,我陪你一道回去。”
瑜珠知道,他向来是一个把公务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抽出时间陪她去钱塘,这来来回回,起码就得花去十几日的功夫。
她望着他,心下里升腾起的暖意更加热烈,且翻涌。
—
日子便这样四平八稳地进行,很快便到了瑜珠三年守孝期满,该与周渡正式成亲的时候。
因为是皇后赐婚,周家无论如何都不敢怠慢这桩婚事,即便娶的只是一个落魄商户女,也给足了排场,给足了体面。
成亲这日,与周家交好的大半个上京清流文人都前来贺喜,还有许多公侯贵族,想拉拢周渡的,想拉拢周开呈的,全挑在这一日纷纷上门,直要将周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瑜珠一个人坐在布满红绸的新婚屋中,百无聊赖地等着周渡回来。
她的手中是一本云袅不知从哪搜集来的避火图,说是将男女之事都记载的十分详尽。
瑜珠不敢看,但又有点心思,握在手中扔也不是,翻也不是。
她与周渡虽然时至今日才成亲,但这几年,她时常出入他的书房,与他该做的不该做的,其实也都差不多了。
但还差那最后一步。
瑜珠不知道自己是热的,还是适才喝合卺酒熏的,脸上微微有些异样。
她甩了甩脑袋,想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周渡来了,一切便自然会正常地进行下去,避火图什么的,实在没必要。
她正想喊云袅进来,将东西拿走,但房间门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打开。
她听见一阵沉稳又带着点飘浮的脚步声,倏尔,有人站在了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瑜珠浑身僵直不敢动,察觉到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手中的书册上,正想悄悄将东西藏到身后,但已经有一只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他拉了拉,好似想将避火图从她手中夺走。
她怎么肯,同样将避火图往自己的方向拉。
“这是什么东西?”她听见他突然出声问。
她庆幸自己的脑袋顶上还盖着大红的盖头,不用直视他审视的目光,顶着盖头摇了摇头,道:“就是普通打发时辰用的,你还给我。”
“普通打发时辰用的,为何不能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