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样,”祁昀说,“不过她已经和前男友分手了。”
孔文树恨铁不成钢,“难道分手就不能和好吗?”
作为确实分手后又和好的人,祁昀迎来当头一击。
祁昀说,“倒也应该不会,她还给我带了一束玫瑰回来。”
孔文树没有戳穿祁昀口中“给我带了玫瑰”的漏洞,“你……你那个朋友,就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祁昀看他,不知孔文树在说什么,严肃的表情看得孔文树都有几分心虚。
孔文树说,“我只是提供一种可能性,是一种猜测,不能作数。”
祁昀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孔文树说,“女生有买花的习惯吗?有没有可能花是前男友送的?”
祁昀什么都没有说,但孔文树觉得他整个人都空白了几秒。
时间像是在他身上运转得很是缓慢,然后祁昀缓缓低头。
闷炸。
孔文树觉得祁昀脑子已经炸成空白的了,但他还在坚持“我有一个朋友”的设定,所以支撑着他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
孔文树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这位同事,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祁昀的肩膀,推脱自己的责任,“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又不一定是真的。”
“况且,”孔文树拿他这么多年的情伤经验安抚祁昀,“况且这个世界的女人这么多。”
遇到不合适的咱就撤。
祁昀突然起身。
孔文树以为他的安慰有了效果,刚想再宽慰他两句,告诉祁昀自己这个有三次失败经验的前辈已经能够看淡一切。这就是对残酷的人生应有的觉悟。
祁昀却冷冷丢下一句,“呵,不过是那个男人的小伎俩罢了。我怎么可能主动给他让位。”
孔文树:???
好家伙,不是女生的错吗?
*
宁染今天回来的比较早,先冲洗干净土豆,将切成土豆丝。
土豆丝在锅中翻炒,宁染听到开门的声音。
宁染没有回头,听到祁昀进门的脚步声。
祁昀大部分时间都比较安静,今日也未曾表现出不同。
宁染听到祁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以为祁昀会给正在做饭的她指点一二,没想到会被人从身后拥抱。
宁染听到祁昀低头,落在她耳边的轻微的呼吸声。
宁染的手还握在炒锅的手柄上,感受到祁昀往日做饭时被她缠着的局促。手中的东西无法松开,恋人却像是蜿蜒的藤蔓一般纠缠。
她以前只会觉得这种恶作剧很有趣,可她和祁昀的体型差距,使得来人站立在她身后,手臂搂在她腰处的时候,她虽然知晓着身后之人是祁昀,却也忍不住颤栗起来。
搂在腰腹部的男性手臂骨骼坚硬,贴在她耳侧的人呼吸扫过她的耳尖,宁染感知到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迟迟未能开口。
宁染有些疑惑地扭头,不知道祁昀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举动。
原本揽在他腰处的手松开,祁昀手握炒锅的把手,占据电磁炉的位置,“我来吧。”
宁染回头,看到祁昀清俊的侧脸,他目光专注,表情认真,宁染并没有在这张面容中找到任何与往日的不同。
错觉?
好像不是错觉。宁染发觉祁昀的不快。
如果是过去的祁昀,估计还能蒙蔽一下她蒙混过去。可是现在的祁昀是真的耐心有限,在他意识到宁染未能觉察到他的不愉快之后,他更气了。
祁昀那种由内而外激发出的怨气一下子就冒出来。像是为家里操劳许多,还未能得到丈夫关注,因此开始生气的新婚妻子。
宁染也十分配合地扮演着迟钝的窝囊废丈夫的角色,在对方眼不善的时候开始自我反思。
我做错了什么吗?宁染努力回想。
距离首映礼事件已经过去四天,宁染完全不会想到这件事还会继续发酵,而祁昀也不是因为小事就会生气的人。
根本想不到有哪里不对的宁染,决定采用万能方法。
宁染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祁昀正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看电视,客厅开的是灯光较弱的的那盏灯,房间里模模糊糊的暖色照在他脸上,光影使得他优越的面部线条更有棱有角了。
宁染来到祁昀面前,她头发吹得半干,毛巾还耷拉在她头发上。
“给我腾点位,”宁染不客气地抬起膝盖压了压祁昀的腿。
青年的注意力果然落在她的身上,进而看到她还潮湿着的头发,微微皱眉。
祁昀一只手臂搂过她的双腿,让宁染坐在自己的腿上,“冬天怎么能不把头发吹干?”
他的手指穿过宁染的发间,意识到头发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潮湿之后,用毛巾给她把贴近头皮的地方多擦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