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些积极参与响应的读书人,也备受好评。
人们就喜欢这种,读书不为中饱私囊,而是为了给天下人谋福祉。
甚至,不知道是谁牵了个头,引领着京城的富商实施捐赠。
不拘银两铜板、衣物米粮烂木头,什么都行,什么都缺!
仗着人口众多,捐出几大车!
民众们这样一番好意,朝廷岂能拒绝,不得不多调派人手,押送这批沉甸甸的物资上路。
对此,小皇帝感慨良多,开了私库,赏赐摄政王府好些物件。
御赐之物在王府半点不稀罕。
恰逢汤幼宁搬回雪鸬园,一个个笼箱抬出去,薄时衍大手一挥,把陛下新赐下的东西一并给她送去。
他面无表情的说:“留着给你养老。”
汤幼宁听见这二字,顿时不推拒了,照单全收,很是感激。
搬回自己的园子里,逢人就夸王爷是好人。
贴身伺候的十澜欲言又止:“娘子,你不觉得王爷心情不好么?”
“我感觉到了,”汤幼宁一点头,“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他心情不好,她太笨了,帮不上忙啊。
十澜托了托自己的圆脸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她都看出来了,王爷突然不与娘子亲密,只怕做的都是违心之举,偏偏娘子毫无所觉。
还非常利索地从白霁堂搬出来了……
十澜笑着一晃头,道:“罢了,娘子随意即可。”
雪鸬园的格局并未做出多大改动,不过是地板底下铺设了管道,传导热气入内,圈圈绕绕,称为地龙。
冬天待在屋里,半点不挨冻,写字画画环境舒适。
最欣喜汤幼宁搬回来的莫过于凌筎了,白霁堂那地她不敢去,这段时日可无聊得紧。
人一回来,即刻便过来小坐。
凌筎有些时日不曾见过汤幼宁了,这么一打照面,她那双眼睛,滴溜溜把人从头看到脚。
挑眉道:“还以为你有好消息了呢?”
“什么好消息?”汤幼宁不解。
凌筎掩唇不语。
后院的几位姨娘,聚在一起说嘴,有人猜测汤幼宁是不是怀孕了,直接搬到白霁堂养胎。
否则怎么那样精贵呢?
现在看来,不像是确有其事。
凌筎捏着锦帕,在屋子里转悠一圈,眼巴巴看完,目光落在里间那面剔透的大镜子上。
“王爷待你可真好!”
这么大一个镜面,能把整个人给照进去!
凌筎先前没进过内室,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面镜子,忍不住走上前去,盯着里面的自己细瞧。
她一下就看见了自己眼底的惊叹与羡慕。
以前还能酸溜溜嫉妒汤姨娘,现在却是嫉妒不起来了。
多少有点认命的意思,同是妾室,就是不同待遇。
能怎么办呢?
凌筎叹了口气,伸手轻抚镜子,道:“王爷送你这么大的琉璃镜,可真大方。”
想来只要一个男人愿意,不论他是多冷的性子,依然会在特定的人跟前展露他的柔情。
凌筎差不多死心了,那年打马而过的英俊郎君,终究是跟她没干系。
哪怕入府有了妾室的名分,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汤幼宁想了想,辩驳道:“他不是大方,他捏了我,所以把镜子赔给我。”
她不会忘记第一次看见这面镜子时,它所起到的作用。
薄时衍是为了教训她,还威胁说要割掉肉肉!
“捏了你?”这话何意?
凌筎回身去,目光炯炯落在她身上:“是在镜子跟前捏你么?”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对。”汤幼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