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调皮?林浔不信,按照孙老师的尿性,就算这个小孩让她上山下海看在工资的份上她也愿意去,她没去让自己去,应该不是一般的难缠,但是自己最近谈恋爱了,这个开销有些大,叶觉也要生日了,自己看中的礼物还差一些钱,要不就去一个月试试?
邢朔家在当地富人区的一栋别墅里,林浔从家里过去坐公交花了一个多小时,再从宽敞的公交车下来,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小区。
他们那里满种绿植,在绵延的树荫底下,人工河的水面上漾开一波波的金光,外界嘈杂皆远去。
林浔心想自己在这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规格大而且僻静又美丽的地方。
知道自己是孙老师介绍来的,和孩子父母面试很顺利通过,顺利的不可思议,原来还以为要现场考核一下自己的文化水平。
4岁的邢朔真的不是一点点的调皮,而且非常非常非常的叛逆,而且骄傲得不可一世,他觉得这个家里出现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奴隶。
他每天昼夜颠倒,白天睡觉,晚上通宵打游戏,住在家里的所有人都不准打扰他,如果白天吵到他睡觉了,轻则扣工资,重则对你拳打脚踢到他自己力竭才罢休,家里佣人受伤是常有的事。
更可怕的是,林浔只在面试见过他的家长,从那以后的每周末自己完全见不到他们。
她教他做题,但他心思压根不在学习上,随便敷衍几句了事,如果林浔摆出要教训他的姿态,他立刻翻脸,把手边的东西乱扔,在地上鬼哭狼嚎。
林浔已经觉得自己在忍受的边缘的,每次都告诉自己这是金主爸爸这是金主爸爸,这是一万块钱这是一万块钱。再坚持俩周一个月自己就走。
但是在这个家里,邢朔对她竟然是最好的,毕竟有老师的权威在,但对家里的保姆、厨师、司机态度就没那么好了,这些人在他眼里完全就是下人。
林浔非常讨厌这种人,当天就想辞职,还是家政阿姨劝她:“这样背景的小孩,从小众星捧月,当然有脾气,就忍一忍吧,毕竟工资这么高。”
银行卡上一万块到账那天,林浔拿着包如释重负走出邢家,看到被赶到草坪上不准进屋的保姆。
一个中年女人,仅仅因为午饭没有在2点完成,超时了一分钟,就被赶到了院子里,暴晒在秋日干燥炎热的阳光下,满是皱纹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汗水。
林浔在门口站了很久,突然折返,走到邢朔的电竞房。
少年沉浸在游戏乱杀的世界里,情专注认真,手指在键盘上快的敲出飞影,屏幕页面是“qudrkll”。
林浔看着他去追着残血的对面,等他完成五杀才慢慢走上前,摘下他的耳机,和颜悦色、温柔地说:“邢朔,我决定再给你一节课,算我免费送你的。。”
被人摘了耳机,邢朔不耐烦地皱皱眉:“什么?”他火冒三丈,从电竞椅上站了起来,瞪着她。
林浔置若罔闻,不管不顾,目光平静的注视着他,静静立住。她迎着他愤怒的眼,忽然用力挥开手臂,给了他重重一耳光。
这一巴掌直接把邢朔给扇蒙了,他顶着通红的五指印,愣在原处呆呆看着她。
她冷冷的说道:“一个只会用特权欺压弱者的人,和游戏里在河道乱走的河蟹有什么区别。”
“还有,祝你永远不可能五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