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馆的主人还挺有意思的。”钱妮挑眉,渐渐对钱妮口中的那个‘富豪’有了兴趣。
要知道,一般会收藏这么多画作的人大多都是对某一种画作有独特的偏好,但偏偏这画馆里的画大多画法不一,有水墨,有油画,有素描,种类多而杂,唯一有共同点的便是都很出彩。要知道,虽每幅画的介绍里并未提及画作的价值,但作为他们专业生一眼都能看出大多不是便宜货,随便一瞥过去就是一套房。
想这样的情况,大部分收藏家都会选择藏在家里,会建一栋画馆展出给人肆意观摩的少之又少,各个恨不得把其当成是个宝贝一样供着,更别说请一群小孩来观展了。
毕竟小孩好心重,很多时候又不知分寸,要真出了差错,指不定就是损失几百万的事儿。
“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你说像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土豪,怎么就没给我遇上呢?”孙菡欣自我调侃,傻乐道:“年纪不是问题,我这人就喜欢成熟稳重点的,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也能接受。”
“你怎么还咒起人来了?”钱妮笑道。
“什么呀?有这种财力的,怕是孙子都学会走路了吧?”
虽然有点抽象,但似乎也没毛病。
钱妮想,要真遇见这个画馆的主人,她虽是没这个‘胆子’去当他的老来春,但可能来个‘忘年交’也不错。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喜欢和涉世经历丰富的人做朋友而已。
“我先去上个厕所哈,顺便补补粉,这地铁人多得脸都出油了,你先慢慢逛。”孙菡欣说着,拍了拍钱妮的肩膀,转身便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钱妮多少知道孙菡欣的尿性,这去一趟洗手间怕是要将脸上的妆从头到尾给补一遍。
独自走在画廊中,远处孩子的声音渐行渐远,许是被老师带到了别的地方。
钱妮慢悠悠地走至画馆中心,一转头却是被一张看起来似乎并不起眼的画给留住了目光。
这是一张油画,线条和着色瞧着都很粗略,像是一个未完成品,虽说已经朦胧地构建出了意境,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还有许多需要精修的地方。
可不知道为什么,钱妮看着这张画,竟意外地有些走不动道。
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来得荒唐且妙。
暖色的灯光下,这幅画透着淡淡的温馨,运用的颜色大多都是暖色调的,许是作画的人当时心情不错,惬意且愉悦。
旁边有钉在墙面的介绍铭牌,画作的名字和作者都是一片空白,唯有提供者那一栏里写着: poor thef
“ poor thef……”
钱妮下意识地读出了这句话,不知为何,思绪竟是不知不觉地被拉出好远,盯着这幅画,像是被彻底陷进去了似的。
画被摆放在馆内的中央,平平无,却又无端地让人觉得,似乎这幅画,对画馆的主人很重要。
重要到放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一如是被放在了人的心脏处。
脑子里似是闪过了些许模糊的片段,一闪而过让人连抓的动作都来不及使出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盯着这幅画,钱妮觉得,或许她会和这作画的人成为好朋友。
晃之际,耳边蓦地传来一阵浅浅的抽泣声,思绪被突然拉回,钱妮转头,一眼就看见了两米外不知被怎么落下的小萝卜丁。
钱妮抬步走去,只见那小孩怕是寻不到大部队,这会儿已经急得开始两眼泪汪汪。
“小朋友,是和小伙伴们走散了嘛?”钱妮蹲下身,与小孩平视,温柔地出声询问。
许是因为眼前的小姐姐过于漂亮,小孩一时间忘了哭泣,呆呆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回答:“我找不到老师了。”
“那姐姐带你去找老师和你朋友好不好?”
此话一出,小朋友又开始警惕了起来,“妈妈和老师说不让我们和陌生人乱走。”
钱妮心想,这小孩的防范意识也挺强,因此指了指十多米开外没注意到这儿的工作人员。
“小朋友,姐姐带你去找那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好不好?他们是在这儿工作的,我让那个姐姐带你去找老师好不好?”
小朋友见状才放宽心,顶着圆帽的脑袋点了点。
钱妮觉得他甚是可爱,于是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便拉着他的小手将他领给了工作人员,在交接给工作人员之后还不不忘一路陪着那小孩找到大部队,至此才终是放宽心。
转身又朝着画馆中心地方向走去,许是对那幅画太过好,以至于她忍不住还想回去看两眼。
然而,就当钱妮回到原处时,发现竟是有一男人站在她先前站的地方,一如是像她刚刚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幅画。
脚步微顿,又悄无声息地走近,在看清对方的侧脸时,下意识地驻足在原地,久久没能再上前……
怎么会这么巧?
熟悉的侧脸和梦中无数次见到的轮廓一模一样。
馆内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男人穿着一如前些天在咖啡店里见到的风衣,一身疏离的黑,像是个沉默的雕塑,笔直地站在原地,盯着那幅画沉默不语。
恍惚间,钱妮的心跳不知为何竟是漏了一拍。
她想,明明该是素不相识的人,但心底这股莫名来的黯然又是怎么回事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画馆里依旧很安静。
而男人站在那幅画前的模样,一如像是一副新的画卷,透着说不出的孤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