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好像只能听到她微微的喘气声,初穗将自己的包缓慢地放在沙发上。
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以至于江曜下楼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了初穗心上那样,她警觉的抬起头,只看到男人自上而下的缓缓走下。
他极为漂亮,眼眸漆黑凌冽,淡漠又有点危险的气态,他缓缓走下楼,那股冷感但夹杂着疯狂的感觉让初穗不由得后退。
“你好像又忘了我们的约定,初穗。”江曜声音是同样的清冷,他手背的皮肤冷白,甚至因为经常使用药物注射的缘故,淡淡的青蓝色血管上还有着一小片淤青。
初穗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对我不用说这些。”
“江曜……我……”
初穗看着全身上下像艺术品完美的男人向自己靠近,她没有喜悦,没有庆幸,甚至很害怕,她往后退着,就在脊背差点碰到沙发时,江曜抱住了她;“会疼,小心点。”
他脸上的温柔渐渐消失,甚至抬起手,摸着她的脸,初穗能明显感觉到江曜的手在颤抖,并不是紧张,是他太兴奋了。
“我的初穗……跟我走吧。”
初穗最后听到的,便是江曜低沉又深情的话语。
再次醒来,她只觉得身体疲惫无比,初穗缓慢的抬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太安静了,周围是一片冷白,她躺在巨大的床上,但是身体——初穗紧张的看着自己,她的衣服被脱光了,全身上下甚至只有一件衬衫。
甚至连扣子都没有扣上。
初穗尝试着从床上起身,四肢软绵绵的,动一下都很费力气,她捏着衬衫的领口,手指已经抬不起来了,纤细的长腿几乎无法被衬衫遮住,初穗往前走了走,她走出卧室,在这间装修十分奢华低调的别墅里,她几乎要迷路。
走,是不敢走的太快的。
空落落的感觉让初穗很难接受现在的事实,她随时害怕会碰到人。
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偌大的别墅里空无一人,这也太怪了,可是月色下,初穗透过落地窗又能看到窗外花园里那一片玫瑰花园,明显是有人精心照顾的。
从楼梯上下来,初穗脚下踩空了,她闭上眼睛,在狼狈落地前,有人已经牢牢地抱住了她,他的袖子微微挽起,手腕修长舒展。
“江曜,让我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初穗。”江曜的手掌牢牢地按住她的大腿,他太可怕了,初穗拼命挣扎,江曜却把她抱回了卧室,放在了床上。
月色通过窗户进入了房间。
江曜双手撑在初穗身边,初穗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他一步一步逼近,惧怕和暧昧混在一起,初穗瑟瑟发抖,仍由他亲吻着自己马上要落泪的眼睛。
“从此我们就在一起,初穗,”江曜抬起她的脸颊,温柔的亲吻她,“没人会知道你在我这里,我马上就帮你庆祝十八岁的生日……”
她被囚禁了。
江曜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她被困在了这里,最可怕的是,她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就连没日没夜是怎么度过的都不清楚,浑浑噩噩。
直到那天,江曜给她戴上了戒指,初穗知道,他要履行那件事了。
初穗。
做好被我*的准备了吗?
江曜的声音婉转,好像大提琴那样低沉动人,可他却在她耳边,说出这样粗俗又下流至极的话语,他强势的压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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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初穗从噩梦中醒来,她勉强睁开眼,但是又顿住了。
身边不再是暗无天日的环境,也不再是江曜紧紧包围着她的恐怖又冰冷的气息,她正躺在熟悉的学校的医务室的病床上,周围没有一丝风,窗外隐约可以听见嘈杂的声响,好像是有足球比赛……
怎么回事?
初穗连忙拿起手机,惊讶地发现时间竟然又退回了八月中旬,那么,紧接着的应该是——她心跳顿了一拍。
咚咚咚。
门口的敲门声有点急促,这个声音里包含的信息有点多,如果,如果等会儿的发展跟自己记忆里的一模一样的话——初穗手指颤抖着,她紧咬着唇。
“学姐?我该怎么啊,我把班里同学的裙子弄破了。”
那张初穗再熟悉不过的脸上挂着快要哭了的表情,很让人怜爱。
初穗恍惚了下,她在病床上坐了许久,直到南樱出声又问了问:“学姐,你没事吧?”
她好像已经被设定程序的机器人,一字一顿的按照游戏安排给她的剧情,把该说的话说出口,便看到南樱感激着离开的眼。
游戏又重新开始了。
初穗才终于理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她缓慢的走向教室,但因为过于专注的缘故,她甚至忽略了陆景言和许亭月靠着窗,一边聊天一边吃冰激凌,他们似乎根本没看到初穗,许亭月还时不时夸张的去捏陆景言的耳朵。
“……”初穗整整一下午都在发呆。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突然从上一周目脱离?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被江曜这个疯子囚禁了,可是游戏的结束,却是以南樱和某人恋爱并交往为前提条件的……
放学后,初穗就连走回家的步伐都是有气无力的,她在路上走走停停许久,就连走到公寓门前,她都因为有了上次的阴影,不敢推开门。
“是谁?”
突然被打开的门让初穗吓了一跳,她看着面前出现的韩涧,忍不住笑了笑:“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