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清楚这个少年的某部分出了问题,但他不是心理专业,而且还有其他要紧的事──但他还是取下了眼镜,擦拭起自己的眼泪。「对不起。」他道歉着,然后仰头吸了口气来停下哭泣,接着他握住了林曦平卧在病床上的手。「你知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吗?」
林曦不自觉地做了跟医生一模一样的动作。
他轻张了下唇。
然后再顿了下。
他声音不知为何颤抖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僵缓地吐着:「我…知道。」
──
「医生,我好累,可以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这个房间吗?」林曦看着床另一侧的窗外说道;外头滴着雨,水的踪跡一瞬的张开成张网,蔓延在阴冷的窗上,最后坠落至窗沿,没留下一点声响。
医生点点头,即使他没问到甚么,但他也不忍心再问下去了。「你好好休息。」
林曦又应了声「嗯」,然后又补充了句:「我是指,真的,任何人。」
医生点点头,但林曦的视线完全没落到他身上,许是不在乎这个要求会不会真的被实现一般;但那双失去一切希望的眼珠,即使只是为他找回片羽光彩,那一点点这个年纪对梦想的美好浪漫、奔放不羈也好。
「不会有人进来叨扰。」他拍了拍林曦的手背。「我保证。」
「谢谢。」这时的房间已经没人了,但他看着流泪的窗子,对着流泪的自己,恍的重复说着。